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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節(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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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超然恨恨剜了化向明一眼,不甘心地將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但是化向明明確表態後,其他同誌的發言都成了附和,誰也不再主張什麼,都說同意組織部門的意見。對南懷和吉東,普天成並無過多擔憂,他相信自己提的名單會跟組織部門的高度一致,他擔心的是廣懷,可是何平提交到會上的方案,居然沒涉及廣懷。廣懷的班子這次也不動,這倒是出乎意料。普天成發言時,有意避開南懷和吉東,大局已定,他再談就顯得多餘,他就另外兩個市的班子配備談了些看法,都是原則性的,沒涉及具體人,最後他表態,同意組織部門提出的方案。

會議最終通過了組織部的方案,一口捂了很久的鍋,總算揭開了。

仿佛一場颶風,掀起巨大的波瀾後又迅速平靜。在去南懷調研的路上,宋瀚林忽然問普天成,對這次調整怎麼看?普天成凝起眉頭,想了一會說:“也算是一次手術吧,但願這場手術能扭轉海東的被動局麵。”宋瀚林在被動兩個字上琢磨了一會兒,意味模糊地說:“天成啊,你跟以前不一樣了。”“怎麼不一樣?”普天成反問道。“我感覺,你身上的銳氣正在一點點減少,以前有的那股霸氣,現在好像也沒了。”瀚林書記說到這兒,笑了一下,接著又道:“不過這樣也好,沉穩一點總沒壞處。”

普天成忽然無語。霸氣?他身上以前有霸氣嗎,自己從沒覺得,瀚林書記也從未這樣說過,為什麼今天?想著想著,他明白了。定是喬若瑄!

班子調整完後,普天成刻意讓自己低調下來,應該低調的,絕不能因為這點小小的勝利而衝昏頭腦,前麵還有太多的荊棘等著他。他推掉了所有應酬,包括楊馥嘉廖昌平等人的宴請,熱鬧是他們的,他應該活在冷清中。是的,普天成越來越喜歡冷清。他把自己關在家中,想一些總也想不明白的問題。比如他的下一步在哪,他的未來還能綻放出什麼。人到了這個年齡上,是有一些問題該認真思考了,再也不能像以前,隻知道一味地進,一味地爭,進得太深,是沒有退路的。但又不能停下,不進則退,放哪兒也是真理。喬若瑄回來的那天,他的心情有點暗淡,弟弟天彪來電話說,金嫚病了,突發性胰腺炎,很厲害,眼下還在醫院,已度過了危險期。如果換上以前,他聽了興許也沒什麼,叮囑天彪盡心照料就是,但這次不同,他忽然覺得,自己有種被人逼上梁山的感覺。想想金嫚在醫院裏孤孤單單,沒有人陪,也沒有安慰,他的心,就如刀絞。偏是喬若瑄這次回來心情也很壞,廣懷班子未動,喬若瑄想當書記的夢沒有實現,她跟杜漢武的鬥爭還要繼續下去。她把這一切歸罪給了普天成,說普天成寧可幫別人也不幫自己老婆。普天成剛開始還跟她解釋,說這次調整自己根本就沒有發言權,所有方案都是組織部定的。喬若瑄聽了嘿嘿一笑:“行了,普天成,你騙了我多少年,還想繼續騙下去?瀚林書記讓你拿方案的事,你以為我不知道?”普天成暗暗一驚,這事她怎麼知道,難道是瀚林書記告訴了她?後來一想不可能,定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將消息走漏了。未等他再解釋,喬若瑄又說:“吉東那邊太平了,是不是又可以把她接回來了?”

一說這個,普天成就知道,關於金嫚,喬若瑄根本沒忘掉。他們兩人為此事曾鬧過長達兩年的矛盾,也是在那次矛盾中,喬若瑄發誓,自己會走出一條自己的路來。“我不會依附於你,普天成,你給我聽好了,這輩子你休想壓著我,也休想拿這些丟人事來刺激我,我喬若瑄不吃那一套!”說完,就去找瀚林書記了。喬若瑄到下麵擔任領導,一開始也是瀚林書記的意見,瀚林書記說:“她是個心高氣傲的女人,你出了這種事,她怎麼能原諒你,她想到下麵去,就讓她去吧,興許這樣可以讓她暫時把這事拋開。後來金嫚有了丈夫,普天成跟她的來往不那麼密切了,喬若瑄也做出一副不追究的樣子,這個家,才有了太平。但是,有些東西是永遠也忘不掉的,喬若瑄嘴上說,這事再也不提了,就當它是一塊傷疤,讓它自己慢慢愈合好了。可是到了關鍵處,她還是提出來。”

那晚喬若瑄將他罵得體無完膚,不但扯出了金嫚,還把沈曉瑩也扯了出來:“她們都比我強,都該得到你的賞識,獨獨你老婆,在你眼裏容不下!”普天成哪還有嘴爭辯,隻能理短的站在那裏,任喬若瑄罵。

罵就罵吧,普天成現在也習慣了,反正他們兩個從結婚到現在,就沒怎麼平靜過,甜蜜更是離他們很遠,像一場華麗的錯誤,讓他們持續到了現在。

普天成將目光投向車窗外,深秋季節,大地顯得格外厚實飽滿,卻也透出幾分掩不住的蒼涼。就像他此時的心境。他不知道該把自己劃到哪一類人中去,成功,還是失敗?其實他就是芸芸眾生中的一員,輝煌有過,失敗也有過,收獲人生成功的同時,也留下太多太多的恨憾。瀚林書記也望著窗外,不說話,車子飛馳在路上,兩個人各懷心事,卻又時不時地想到同一個人。

普天成陪著瀚林書記,在南懷視察了兩天,南懷的工作基本令人滿意,瀚林書記沒表揚也沒批評,隻是提醒孟傑倫,一定要把精力集中到經濟建設上。孟傑倫彙報了幾個要上的大項目,瀚林書記說:“好,我們就是要抓龍頭項目,以項目促發展,要讓南懷經濟再上一個新台階。”

調研完南懷,瀚林書記一行往吉東趕,同行的還有政研室主任餘詩倫,發改委和招商局、財政廳的領導。餘詩倫在南懷又鬧了笑話,工作彙報會上,本來沒安排他發言,發改委主任剛一客氣,他便抓住話筒講了半天,從國際經濟形勢講到了國內,還講了美國的次貸危機,他說最近他在讀一本什麼書,這書是美國著名經濟學家亞當伯森著的,他建議南懷的領導都來讀讀這本書。“不讀書怎麼成,我們的領導現在隻讀報讀文件,這是遠遠不夠的,要充實自己,要讓自己的知識結構跟得上潮流,我還建議,在領導班子中掀起一股學習之風,這學習是指理論學習,專業知識的學習……”餘詩倫激情飛揚,似乎找到了自己的噴發點,瀚林書記卻聽得頭上直冒汗。會議結束後,瀚林書記無奈地說:“這個餘詩倫啊,我看他改叫餘詩人得了。”

從南懷出發之前,普天成跟廖昌平發了短信,告訴他調研組到達吉東的時間。廖昌平沒有回短信,普天成以為他知道了,因為跟瀚林書記坐同一輛車,也就沒好意思給廖昌平再打電話。南懷跟吉東毗鄰,交結點是臨安縣一個叫雙魚的鎮子。車隊快到雙魚時,普天成看見,前麵界點上,十幾輛車子排起了長隊。普天成暗叫不好。以前省委領導下基層調研,市上四大班子領導都是要到界點上迎接的,群眾對此意見很大。吳玉浩當省委書記時,將它明令禁止了,想不到,新上任的市委書記楊馥嘉又把它撿了回來。普天成生怕瀚林書記發火,急著要給楊馥嘉發短信,瀚林書記看出了他的意思,笑道:“你現在阻止已經來不及了,這個楊馥嘉,怎麼學會了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