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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懷第三個孩子的時候,婆婆就說是個女兒,讓她去流掉,但她不幹,她覺得,這第三個一定是男孩子。但她丈夫也相信母親的話,孩子都已經八個月了,還逼她打胎,對她拳打腳踢,甚至,在打她的時候,故意朝著她的肚子上踢。
當天晚上,她就跑了出去,在外麵東躲西藏了一個月,終於在一個住人的牛棚裏躲著生了下來。
發現躲著生下來的又是個女兒,曹蘭英非常絕望。她知道,這個女兒她絕對不能抱回去,否則沒有活路。她要怎麼辦?是硬著頭皮抱回去,還是幹脆將孩子送人?
正在她拿不定主意的時候,一個大肚子女人進入了牛棚裏。
而且,那個女人也是臨產!
曹蘭英的心思馬上活泛起來。
她雖然剛剛生產過,但農村女人畢竟不同,因此,她居然幫助著那女人生下了一個兒子。
隻是,當那女人問她,生的孩子是男是女的時候,她回答那女人,生的是女孩。
那女人得到結果,便昏了過去。
曹蘭英馬上將那女人生的兒子跟自己的女兒對換,然後連夜抱著孩子跑了。
回到家,家婆見她抱回來的是兒子,果然態度好了很多,她也得吃了幾隻雞來恢複身體。
後來,她又悄悄去了她躲著生孩子的那個村,偷偷見過幾次自己的女兒。發現,女兒被那個她後來才知道是佑派的名為薑蘭的女人養得很好。隻是,佑派的女兒,可不是個好身份,經常被村裏其他孩子欺負。
她為自己的女兒感到委屈,不過,再怎麼樣,也比抱回家被家婆溺死的好。
再後來,那個女人被評反,回了城。她又悄悄去找過女兒。跟女兒丁萍說出了當年的的秘密。
丁萍得知自己實際上是自己一個農婦的女兒,非常害怕她說出來,她現在是教授的女兒,可不想回去當一個農民的女兒。因此,她隻能用錢來買通曹蘭英。
隻是,她的錢很快就被丈夫張光亮給發現了。他逼問她,是不是做了對不起他的事。
曹蘭英自然不肯承認,但又不敢說出當年換子的事。隻能亂扯:“是我娘家給的。”
但張光亮自然知道,她娘家窮得叮當響,怎麼可能有錢給她?還一給就幾十塊?他認定了女人做了對不起自己的事,不但將曹蘭英打了個半死,還將她身上的錢搶走了。
之後,張光亮染上了賭癮,逼她去“弄錢”,其實就是逼她去賣,因為,他一直認為,她的錢,是“賣”得到的。弄不來錢就打她。
隻是,丁萍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哪有那麼多給她?
最後,她隻好跟張光亮說了實情:“錢是女兒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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