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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兄妹(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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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李世民,李纖阿是你妹,你是李世民,和你演戲的是你妹。”

麵朝著柱子,穿著蒼色戲服的封爍雙目微合念念有詞,雖然聲音小到別人都聽不清是什麼。

這樣的事情他不是第一次做了,每次拍戲之前他都要對自己進行大量的心理建設。

李纖阿是個極有魅力的人物,她風流瀟灑又才華橫溢,心胸寬廣也有似水柔情,方十一的文字將她塑造的極為完美,但是那畢竟存在於人們的想象中。出演她這個角色的池遲不僅完全能夠表現出她的那種強大氣場,更能讓她的那種超乎尋常的好充滿了說服力。按照現在網上流行的說法,就是她能表現出那種“蘇勁兒”,舉手投足像是自帶了讓人心顫的bgm,有時候她明明還沒怎麼樣呢,旁邊的女孩子們就已經捧著臉想要尖叫了。

對於別人來說,她們看見的是池遲演的李纖阿,對於封爍來說,他看見的是演李纖阿的池遲,對於他這個本來就對池遲“心懷雜念”的人來說,看著自己喜歡的女孩兒在自己的麵前光芒萬丈,他必須要一次次地自我提醒他的角色定位是什麼,來讓自己找準了自己演戲的那個情感點。

封爍自己也是劇組中的目光焦點,他每次開拍之前都要“念經”當然也會引來別人的關注,比如米導演就特意問過他這是在做什麼。

“要和池遲演戲的時候不被她搶走所有的光彩我得自我鼓勵一下。”封爍這樣回答的時候是在苦笑的,還成功獲得了米子明的拍肩鼓勵。

“你的表演已經很不錯了,眼神練的很到位,台詞也進步很大,對自己有信心一點,和池遲對戲不用有什麼心理壓力。”

和池遲對戲不用有心理壓力……米子明顯然已經很自然地認為池遲成了某種演技的標杆、真正的戲骨演員,明明封爍比池遲要大,他也用那種“不用擔心考試不及格回家被媽媽打”的態度來安慰封爍。

麵對這樣的“勸慰”封爍很坦然地接受了,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看著米子明,還帶著淺淺的笑意。

“您放心米導,我不會有什麼心理包袱的。”

“說起來啊,池遲還真挺溫柔的,演咱們這個劇的時候全程壓著自己,好看是好看,就是覺得不夠過癮了。我估計等咱們這個成品拿出來,會是個不錯的曆史題材傳奇劇,但是……對於池遲來說,真的沒什麼提升,大概還不如那部網劇呢。”

用鼻子深吸一口氣,米子明咂了咂嘴。

“好劇本、好角色,卻未必是對她好的,國內連個讓她能炫技的本子都少……”

壓著、不過癮、沒什麼提升……

想起這些詞,封爍抬起頭看向正在和導演溝通走位的池遲。

戲裏戲外,她都帶著某種讓人迷醉的光彩,可是這種光屬於李纖阿或者別的什麼,而不是真正地屬於她。

屬於她的到底是什麼,封爍想了很久,都沒有想明白,宛若打開了一本讓人心動神搖的書冊,書冊裏寫著密密麻麻的字,可是每當人想要仔細去看的時候,卻發現書頁上一無所有。

一無所有,卻讓他難以自拔。

“我是李世民我是李世民我是李世民……”抬手重重地拍一下自己的額頭,封爍又開始自我催眠了。

……

又是一年冬將近春將來,昨夜一場大雪無聲無息地將整個長安鋪滿了。

其他各處應該都已經人聲嘈雜地除雪,平陽公主的府邸卻仍是靜默的。

曾經的小產、戰場上的受傷加上急怒攻心已經傷害到了李纖阿身體的根本,在過去的一年中她的臉上依然帶著笑意,身體卻每況愈下,為了能讓她多睡一會兒,站在院落裏穿著竹青色鬥篷的鄭姣做了個手勢,公主府內原本拿著工具的侍從們就無聲無息地都退下了。

走進公主府內的李世民看見的就是這麼一幕,那些曾經的強兵悍勇現在都是公主府中的下人,可是一舉一動都帶著肅殺之氣,讓人感覺到了這平陽公主府中的不同。

“秦王殿下。”鄭姣疾行至李世民的麵前恭謹行禮,說話的聲音放的很低。

去年十月,李世民打敗了竇建德被封為天策上將,置有獨立官署的天策府,正式成為了皇帝和太子之下的王朝第三號人物。他公務繁重,聲威也日見顯赫,自己回頭想想,覺得當日那個紈絝子弟麵目示人的李家二郎都已經成了前塵舊夢。唯有麵對妹妹身邊的這些老熟人,他才又有了那麼一絲鮮活少年氣。

“上次我來,你還叫我二郎,如今怎麼也學起了外頭的凡人模樣?”

李世民經常調侃李纖阿在當了公主之後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人,興致高的時候還說過鄭姣是仙人身邊的小仙童。

“秦王殿下,公主還未起身。”

鄭姣神色未變,行禮的雙手往上一抬,攔住了李世民想要走入內堂的腳步。

一瞬間,李世民的臉色就冷得像是寒冬霜雪一樣,他蒼色的衣袍外是墨色的鬥篷,隨著他手上一振,那鬥篷就凸顯出了他的氣場。

不管怎麼說,他和當初的他已經完全不一樣了,就算別人叫他一千聲一萬聲的二郎,他終究也已經成為了高高在上的秦王殿下。

“姣娘,你……”

“殿下,前幾日公主見到了武士彠,你當日獻計讓陛下北和突厥之事……公主已然知曉。”

李家為了爭天下而與突厥媾和是李纖阿心中的隱痛,這些年來她駐守北方心心念念的是什麼,鄭姣知道,李世民也知道。

正因為這樣,鄭姣覺得自己難以再將李世民當做曾經和他們嬉笑的二郎,二郎是不會傷害三娘的,親王則不然。

說到突厥二字,李世民的氣勢就弱了下去,他的神情甚至有一絲倉皇。

正在此時,鄭姣的身後傳來了清朗的聲音。

“二哥來的正巧,初開府時我在梅樹下埋了兩壇好酒,一壇留給我家兩個兒郎,另一壇咱們今日便喝了。”

紅梅襯著白雪,被梅枝掩蓋的窗打開了,人們看見了李纖阿素白的麵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