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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毒蛇(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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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蛇搖擺了一下自己的身體,她的一隻手抬起來慢慢地揉搓了一下自己修長的頸項,顯然,她有一點疲累了,麵對侵入她領地的狂獅,她不多的耐心即將告罄。

“我是個混蛋,不在乎失敗也不在乎人命……我隻記得,你像對待狗一樣地給我戴上項圈的時候我說過我會讓你也體會到我的不開心……現在,我就這樣看著你,不答應你的要求,不理會你的想法……”

毒蛇深吸了一口氣,表情頗有一點陶醉。

狂獅握緊了拳頭問道:“你在報複我?”

“不……”毒蛇慢慢直起身,向前搖晃了一步就走到了狂獅的麵前,與她同時靠近的,還有讓人倍感緊張的危機感,“我明明是在羞辱你。”

站在毒蛇麵前的人在一瞬間下意識地繃緊了自己的身體。

麵對女人,毒蛇是個男人。

男人如何去看一個女人,那些輾轉於重點部位的視線就很能對此作出解說。

從胸前,一點點,移到嘴唇,再次說話的毒蛇嗓子裏又多了幾分的幹啞。

曾經,就是這樣的目光讓狂獅感覺到了不適,所以她格外凶暴地對待毒蛇,不僅強製給她戴上了具有侮辱意味的項圈,更是在合作的時候對她異常的不信任。

現在,同樣的目光,狂獅隻能選擇忍耐,即使她厭惡透了麵前的這個眼神像爬蟲一樣惡心的人類。

她必須忍耐,為了她要做的事,為了她想要救的人。

盡管如此,她的一隻手還是握緊了拳頭。

“太可憐了,它渴望敵人,可你並不願意忠於它的想法,因為你想要的東西比一時的泄憤更重要。”

冰冷滑膩的手順著狂獅的手臂慢慢滑到了她握緊的拳頭上,一頭黑發的毒蛇此時似乎很想攀附在狂獅的身上。

狂獅的身體已經到了蓄勢待發的邊緣,一旦毒蛇對她發起攻擊,她必然是要做出反擊的。

可是這個時候,毒蛇自己主動退了一步,她的手指尖兒在狂獅的手背上輕輕敲了幾下,就愉快地結束了這種接觸。

“為了那些傷害你、追捕你、憎惡你、你也不喜歡的人去冒險,狂獅,你現在就像是一隻想要當英雄的小貓,即使我冒犯你,你也不敢生氣,因為你害怕我拒絕你……我真想把我現在這種愉快的心情記到下次冬眠的時候。”

毒蛇的話讓狂獅越來越生氣,她的惱怒猶如某種氣體一樣地充斥在她的身體裏,更仿佛充斥於她天生神力的雙手之上。

可是突然間,她的怒氣又消失了,這就是屬於她的成長,她已經能夠學著控製自己的情緒,不再讓事情往更糟糕的境地發展下去。

“說吧,到底怎樣的條件能讓你再回到我們中間來。”

“你求我,如果我高興了,說不定會幫你。”

坐在椅子上雙腿糾結在一起的毒蛇這樣說,她的一隻手撐著自己的下巴,怎麼看怎麼像蛇的一張臉上有著冷漠的笑意。

她的腳,緩緩地對著狂獅抬了起來。

在劇本中,狂獅在這裏有一段頗為糾結的內心戲,她的堅毅和成長會與毒蛇漫不經心的態度形成鮮明的對比。

在她糾結的時候,毒蛇趁機對她施展了意識控製,讓她陷入到了自己過去的回憶中,等到狂獅恢複意識的時候,她已經單膝跪在了空空的椅子前麵,她背對著的大門口,是毒蛇帶著武器走遠的背影——毒蛇用行動表示了自己可以暫時幫她這一次。

可是在這裏,狂獅慢慢低下了頭,她目光清醒,單膝跪地。

隨著她的動作,一直在兩個人之間不斷拉扯的節奏重心向狂獅那一側大幅傾斜。

毒蛇有些怔忪,在狂獅真的跪下捧起她腳的時候,她的另一條腿蹬了一下,整個人借勢從椅子上麵滑了下來撲在了地上。

像是一條從高處撲殺過來的蛇。

趁著這個動作,她也收回了自己的腿。

一個跪著,一個躺著,躺在地上的人支起手臂撐著自己的頭有點若有似無的防備,跪著的人卻因為她突然的動作愣了一下。

“我做到了你要求的,現在你能答應我了麼?”狂獅這麼問毒蛇。

隻得到了對方隨意的冷笑,仿佛她剛剛的那種低頭和懇求根本不值一提。

換了一個姿勢,毒蛇趴在地上湊近了看著狂獅,仿佛第一次見到這個驕傲又狂躁的女人一樣。

她的眼睛依然是蛇的眼睛,那種探究的神情卻好像是將她從蛇變得更近似於一個人。

此時,導演喊了“停”。

池遲動作很迅速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海洛伊絲女士的動作有點慢,池遲還扶了她一把。

在巴西勒·杜蘭導演的帶領下,在場的人都對兩個女明星的表演致以掌聲。

池遲確定拿下了snake的角色。

海洛伊絲女士給了池遲一個祝賀的擁抱。

兩個女明星的臉上都是很真誠的笑,仿佛剛剛的試戲並沒有什麼湧動的暗潮存在。

事實上,她們都清楚為什麼海洛伊絲會突然改了劇本裏的內容,因為——戲份。

對於已經確定是主演的海洛伊絲來說,她先要保有自己戲份,一方麵得確定自己對狂獅這個角色的把握,另一方麵也要讓別人在表演中不能壓過她,最後是她去壓別人。

臨時改戲就是為了達到這個目的。

同為演員,海洛伊絲看了池遲的表演之後對自己的角色戲份產生了危機感,所以她就用改掉劇情的方式意圖讓對方的表演不那麼光芒四射。

但是,她失敗了。

因為她遇到的人是池遲。

在無人的時候,巴西勒·杜蘭這樣評價剛剛的那一場試戲:“跪下的海洛伊絲,躺下的snak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