鹹豬手掐得喬梧呼吸漸漸艱難,她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一個刀疤臉從她手心裏把手機扣走,一聲清脆響聲摔在了地上。
再這樣下去怕是等不到來人了。
喬梧心一橫,抬腳就朝著豬頭男的襠下踹去。
但豬頭男早就察覺到了她的小動作,麵色瞬間憤怒難看起來,抬手就要朝她扇去,聲音沙啞難聽:“敬酒不吃,吃罰酒,狗娘們——”
男人肥得滴油的橫肉隨著他憤怒的動作亂顫,喬梧憋了一口氣,偏頭在豬頭男的手臂上拚盡全力咬下一口——
“啊!”
“媽的,小賤蹄子!”豬頭男疼得立馬鬆開了手,看著手臂上一個血色的牙齒印,幾近目齜欲裂。
趁他疼得打滾,喬梧立馬拽著闞鹿就要跑出去,但是那群小嘍囉很快便趕了上來,將兩人團團圍住。
看樣子,他們已經被徹底激怒了。
喬梧故作鎮定,飛快地掃了眼四周,手心已被冷汗潤濕。
豬頭男捂著手臂,死死地盯著她們:“給這兩個臭娘們長點教訓——”
接到喬梧電話的時候,岑淮舟剛給一對男女處理完傷口,比起喬梧和闞鹿,這兩人就像是長相崎嶇的土豆,滿身傷口坑坑窪窪。
他稍稍一怔便接起,但很快就察覺到不對勁。
電話那端的聲音很嘈雜,辱罵聲,肢體推搡著,還有喬梧急促的呼吸聲,然而不等他詢問,電話又自己掛斷了。
他思索了兩秒,剛站起身,手機一震,一條短信彈了出來。
內容簡潔,隻有一串地址,卻叫他眸色陡然一沉。
——
喬梧渾渾噩噩地回過神來時,豬頭男已經擁有了一顆名副其實的“豬頭”,正捂著他那肥碩的身體縮成一個海參,緊緊地貼著他那群小嘍囉,看不出一絲之前的猖狂。闞鹿此刻就蹲在他們身邊,挨個往他們臉上拍了拍,臉上雖然掛了彩,但卻笑得一臉喪心病狂。
喬梧湊近了些,聽見她邊拍邊問那些人:“早乖乖的,不就沒這事了?”
“你說是不?”
“問你話呢?是不?”
“......”
豬頭男,和他身邊的一堆小弟忙不迭點頭,闞鹿依舊不滿意,麵無表情:“點頭是什麼意思,不會說人話?”
豬頭男淚流滿麵,然而身上的傷痛卻叫眼淚更洶湧,小雞啄米似的連連點頭:“是、是......”
他們無一不滿眼畏懼地看著站在喬梧身邊的男人,像是看見什麼可怕的存在。
不遠處傳來警笛的呼嘯聲,喬梧偏頭看向單手拎著木凳子的岑淮舟,輕聲問道:“你報的警?”
男人的唇線緊抿著繃成一條直線,眼神陰鶩得像是地獄裏踩著屍骨走出來的惡魔,看得那群“海參”和“蝦米”們後背發涼。聽見喬梧出聲,岑淮舟微微側眸,瞥見女孩溫軟幹淨的眉眼時神色才鬆動些許,聞言,淡淡“嗯”了聲。
見喬梧眉頭微蹙,他抿了下唇,語氣放緩了許多:“你不用擔心,他們不敢再來找你的。”
“啊?”喬梧一怔,“我沒擔心這個。”
“哦,你不說,我都沒想到。”她老實地看著他。
“......”
“我在想——”喬梧餘光瞥見不遠處的警車逐漸駛來,也不顧上向他解釋了,伸手奪過岑淮舟手中的木凳子。低下頭,小心翼翼地用衣服變焦擦拭著他握過的凳腿,而後才重新握上,隨意地拎著揮舞了兩下。
“?”岑淮舟靜靜地看著她耍大刀似的瞎揮,抿了抿唇。
然而做完這一切,喬梧又隨手扔下凳子,四下張望:“嗯?”
沒一會兒,她就在角落裏找到了自己被拽掉的濕紙巾,唇角不由得翹了翹,小跑著遞給岑淮舟,盯著男人修長卻髒兮兮的手指:“你把手擦幹淨。”
“......”岑淮舟輕嗤一聲,“你先把你自己擦幹淨吧。”
“灰頭土臉的。”岑淮舟的語氣絲毫不遮掩他的譏諷:“待會警察來了,還以為你是挖煤回來的。”
“......”
看在岑淮舟是自己救命恩人的份上,喬梧決定不跟他計較,抿了抿唇,忍氣吞聲道:“我知道,你先擦幹淨,我待會給你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