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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君，世人說的賤人是不是你這樣的？當初你不是說你會離開阿風嗎？當初你不是說不會再回來嗎？當初你不是說可以不進我千家的大門嗎？如今是怎麼回事？”嚴蔚是真的生氣了，而且氣得不輕。
程君的出現讓她感到驚慌，甚至害怕。
這樣一張熟悉的麵孔就在身邊，她怎能不怕？
千能愛了程母一輩子，直到現在都忘不了她，可是千子風卻領著她的情敵的女兒進門來，這是想要做什麼？這是要將她的位置擺在什麼地方？
“這是伯母給我的第三巴掌。”程君摸了摸疼得有些厲害的臉頰，目光柔地看著嚴蔚，聲音也是淡淡的，沒有絲毫的波動起伏。
第一巴掌，是知道她是程母的女兒的時候，逼迫她離開千子風的身邊。
第二巴掌，是在她回國之後，想要再度逼迫她離開千子風，遠離祖國。
第三巴掌，就是現在了。
“都說再一再二不可再三，伯母在打我之前，可有想過後果？”看著嚴蔚的臉色變了，程君換了一口氣，接著說，“我知道您和我母親之前有過怎樣的衝突，我也知道我母親是您最不願意見到的人，我更加知道我的存在會讓您想起過往一些不願意想起的事實。可即便如此，也不能磨滅了我和子風之間的愛情。”
“我愛子風，不比您愛伯父少。”
“如果真正要算起來，您會是我的殺母仇人。我母親在國內原本可以將病治好的，可是您非要將我們送出國去，最後我母親耽擱了治病，客死他鄉。如果這件事情讓子風或者讓伯父知道，您認為他們會有怎樣的反應？”
看著嚴蔚臉色大變，已經張嘴想要說話的時候，程君淡淡地接著說：“當然，我沒有那麼天真，也不會這麼殘忍去離間你們的母子之情，夫妻之情。”
“我今天來，最主要的是想將事情說開了，不管您原不原諒我，接不接受我，我都不會再離開子風的身邊。我願意放下過去的一切誤會，和子風好好過剩下的半輩子，也希望伯母能接受我。”
說完，程君深深地鞠了一躬。
嚴蔚渾身發抖，不知道是因為生氣，還是因為害怕。
她做過的事情，自己非常清楚。
正如程君所說，如果讓千父和千子風知道她做過的那些事情，隻怕不會輕易原諒她。
可是，如果讓程君留下來，那豈不是對千家有所威脅嗎？
久久地，嚴蔚沒有說話，隻是憤恨地看著程君。
程君麵色平淡地垂下眼簾，看著光滑的地麵，沒有說話，一直在等著嚴蔚開口。
她以為嚴蔚會再說點什麼，可沒想到等了半天，最後隻聽到嚴蔚有些疲倦的聲音：“你出去吧，我不想看到你。”
抬頭，便看到嚴蔚已經轉身，望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什麼。
程君沉默了幾秒鍾，緩緩轉身，往外走去。
聽到關門聲，嚴蔚苦笑，淚水從臉頰上緩緩滑落。
那個她愛了一輩子的男人，若是知道他最愛的女人被她逼死了，一定會恨死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