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腳步聲,宮女們隨即轉過頭,看到了明晃晃的龍袍,紛紛下跪顫聲道:“皇上,娘娘她不聽奴婢們勸說,非要下床找銅鏡……”
話還沒說完,蘇初歡就感覺腰間被強勁攬了過去,她眼前恍然一黑,下一刻便被容檀漠然抱起,他餘光瞥過身後愣住的禦醫,“還杵著做什麼,進來給右昭儀診治。”
聽罷,禦醫回過神,便應道:“微臣遵旨。”
跟著他走進蘭心閣寢宮,看著右昭儀被放在床榻之上後,才上前替她診脈。
好半響才若有所思,“之前沒有診出娘娘不能開口說話,大抵是因為這毒藥還沒侵蝕進整個身子,現在便能輕而易舉診治出來了。皇上,待微臣開一副藥方,定能讓娘娘三日之內開口說話,您大可安心。”
聽罷,容檀不動聲色地冷肆道:“朕怎麼知道你這次不會遺漏什麼?林禦醫,還要朕三番四次請你來?”
“微臣不敢,請皇上恕罪,是臣醫術不精才導致沒有第一時間診治出娘娘的病情,耽誤了娘娘最佳治療時間,但微臣保證不會來留下後遺症。”林禦醫嚇得跪地求饒,這臉還沒想出辦法治好,怎麼又來了被毒啞了這一茬!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聽到他和禦醫的對話,蘇初歡垂下眼睫,他不是離開,而是去找禦醫診治她被毒啞的病?
一時間,她嘴角閃過一絲諷刺,此時此刻竟然是仇人在想方設法治好她,而她最愛的男人……永遠不在她身邊。
“皇上,按照這藥方給昭儀娘娘服下,和之前治臉的藥方要分開服用。”
說完,禦醫將藥方交給了宮女,便退下了。
半個時辰後,宮女端來了兩碗湯藥,坐在了床榻邊,在容檀的注視下,戰戰兢兢地小心翼翼扶起了蘇初歡,“娘娘喝藥了。”
蘇初歡嗅到了那苦的刺鼻的藥味,下意識別開了臉,她隻覺得反胃,一時還沒克服。
從小到大,她喝藥都是父母哄著的,直到蘇家被滿門抄斬,容邪曾也不得不哄著她,這一習慣到現在還沒改變。
隻是她現在清楚的知道,這世上已經沒有了哄著她遷就她愛她的人,她沒有資格跟誰撒嬌,也沒有人會給她這個機會。
正當她深吸了口氣,隱忍著準備喝藥,下巴就被一個不輕不重的力道扳過來。
容檀不冷不淡地睨著她,“要朕親自動手喂你才肯喝?這時候還耍脾氣,你以為你還有傾城傾國的姿色,能讓男人為你傾倒?”
她知道她現在什麼樣子嗎?連宮女看到她喂藥都不敢直視,被她的臉嚇得眼神閃躲,她還以為所有人得遷就著她?
聽罷,蘇初歡的嘴唇蒼白得沒有血色,她心底冰涼,沒有情緒地凝著他。
說不了話的她,默默地承受了他的羞辱。
是,她現在醜得可怕,連宮女都不敢接近她,不敢看她,而讓他髒了自己的手又抱她又看她!
仿佛看到她眼底一閃而過的濕意,容檀才斂起瀲灩邪冷的眸,對著宮女道:“把藥給朕。”
宮女原本顫抖戰栗的手,聽到這話立即將藥端給了他,心想還不知道怎麼勸右昭儀喝藥呢,仿佛燙手山芋一樣交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