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後,太醫又被召到養心殿,臉色複雜地在給神色茫然的蘇初歡把脈,時間仿佛靜止了一般。
而蘇初歡似乎不喜歡被太醫觸碰一樣皺眉,然後下意識抬眸望向靠在一旁的容檀身上,仿佛眼底隻有他,隻信任他一樣。
容檀連一眼都沒有看她,隻是若有所思地等待著太醫的診斷結果。
剛剛他花了半個時辰,才讓蘇初歡慢慢接受了他,可是她似乎對除了他以外的人,一個個警惕排斥。
真的因為落水失憶了?
見他沒有看自己一眼,蘇初歡緩緩垂眸,似乎有些失落。
半響,太醫把完脈,剛想對他開口,便被他沉聲打斷,“出來跟朕稟告。”
“是,皇上。”
太醫連忙起身跟著容檀走到了殿外,隻留蘇初歡一個人聽不到他們在講什麼,一雙眸子澄淨卻又深了幾分,沒有吵鬧地安安靜靜帶著。
殿外,容檀瞥過太醫,不緊不慢道,“右昭儀的病情如何?”
“根據皇上方才和臣所說,右昭儀不認得任何人,微臣把脈發現脈象紊亂,極有可能是落水時撞到頭部,或者溺水導致頭部重創,而導致的失憶症狀。”太醫如是回道。
“失憶?”容檀咀嚼著這兩個字,一向猜忌的他,半響才邪冷問了句,“有沒有可能……是假?”
太醫聽罷愣了愣,顯然不明白皇上為什麼認為右昭儀是佯作失憶,不過還是盡職回答,“不是沒有這種可能,不過從娘娘落水的傷勢來看,有百分之八十是真。”
也便是說,有百分之二十是假。
容檀不動聲色地沉吟道,“那太醫準備怎麼治好右昭儀?”
“這個藥物恐怕沒有什麼效果,還得有人細心在娘娘身邊照顧,最好是娘娘最在乎的人,說不定很快娘娘會不治而愈。”太醫見他沉默,補充了句,“聽聞昭儀娘娘在宮中無依無靠,那最在乎的人自然是皇上,皇上若多體貼溫柔,對娘娘的病絕對有好處。”
體貼溫柔?
容檀麵無表情地敷衍道,“退下吧。”
太醫知道隻能點到為止,本著治病救人才鬥膽說,但也知道不能多說,便管住了囉嗦的嘴退下了。
太醫走後,容檀剛想轉身走進去,身後便貼近了一個柔若無骨的身子,腰間也多了一隻如白藕般瑩玉手臂。
他斂了眸,感覺到背後兩團柔軟時不時蹭著他,眸色暗沉,“剛剛朕和太醫的話你聽到了?”
“嗯。”身後傳來蘇初歡低啞的聲音,小心翼翼深怕惹他生氣一樣,像個犯錯的孩子,“我想知道自己生什麼病了,太醫說隻要我和夫君在一起,我的病就能好了對嗎?”
聽罷,容檀沒有回應,隻是對於夫君兩個字若有所思,半響,才強硬推開了她的手臂,轉過身便看到她清澈的眸子隻盯著他。
瞥見她光著腳下了龍榻,容檀便俯身麵無表情將她抱起,“地上冷都不知道?”
聽罷,蘇初歡愣了愣,下一刻,抬起手臂主動環住了他寬厚的肩膀,低聲在他耳邊誘惑呢喃,“夫君你對我真好。”
容檀頓了頓步伐,輕飄飄掃過她,見她緊了緊手臂,緊張地盯著自己,他眼底深沉,這女人失憶了倒變得依賴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