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蘇初歡突然臉色發白,難受之極地猛然推開了身後的男人,趁著他不注意下了榻,扶著牆壁滲著冷汗艱難地幹嘔。
見狀,容檀的俊顏要多陰鷙便有多陰鷙。
他不過碰了她一次,她便給他這樣難堪的反應刺激他?
這個女人到底多厭惡他,容檀同樣下了榻,眸色深淺不一地邪冷睨著她,最終還是忍了怒意走過去。
蘇初歡吐得很難受,仿佛肚子都要吐空了的翻滾著反胃,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緊接著,她背上突然傳來粗糲微熱的掌心,輕撫著替她順著氣。
她震了震,半響才緩緩適應地抿著唇,不可否認似乎比剛剛舒適了一些。
當她抬眸,撞進他冷得攝人的眸子裏,就知道他在想什麼。
其實她的身體還沒有慜感到反感這個男人,身體就誠實地反胃,但她自然也不想解釋,反正反感他是真的,他愛怎麼想便怎麼想。
這時,隻見容檀見她沒再那麼難受,便渾身寒意地與她擦肩而過,頭也不回不看她一眼地走了出去。
隻聽到下一刻他言簡意賅地沉聲落下兩個字,“回宮。”
蘇初歡緩緩垂眸,她終究還是逃不過回皇宮的命運,她逃離前犯下的‘罪行’,再加上現在逃罪的罪上加罪,恐怕等待她的便隻有一死。
也罷,既然是逃不過的命運,她也沒必要反抗了,唯一可惜的是要銀情白白犧牲陪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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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蘇初歡沒想到自己回宮,並不是繼續待在那陰暗潮濕的天牢裏,而是被帶回了蘭心閣。
蘭心閣一如既往的平靜,仿佛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
她卻疑惑了,盡管容檀沒再出現在她麵前,可也沒有對她有任何懲罰,別說賜死她,便連一點點責罰都沒有。
好像之前她‘毒害’皇上,戴罪逃離皇宮都沒發生過,可就算容檀不問罪她,其他人會放過她嗎?
尤其是太後,慕容恒,洛嫣兒。
他到底做什麼堵住了悠悠眾口,才將她帶回蘭心閣?
正當蘇初歡百思不得其解時,宮女上前稟告道,“黃太醫來給娘娘診脈了。”
聽罷,蘇初歡剛想說自己沒什麼事,但想到是不是因為之前在容檀麵前吐了那件事,他覺得自己身體不適才宣太醫來的,他有那麼好心?
蘇初歡抿著唇,最終還是沒有使性子。
沒過一會兒,黃太醫便帶著藥箱走進來,見到她便行禮,行禮後便替她診脈。
期間,蘇初歡想著是不是因為那兩個月沒怎麼照顧自己的身體,便落下什麼病根,不過現在什麼病根也無所謂了,就算容檀不殺她,也不會再寵幸她,談何報仇?
他隻不過是氣不過自己跟別的男人跑了,要抓她回來,囚禁她一輩子罷了。
這麼想著,蘇初歡的神色冷了,麵無表情地垂眸,也沒再關心太醫的診治。
而黃太醫根本無心診脈,隻是下一刻便若有所思地問她,“娘娘近日是不是胃不舒服過?”
蘇初歡抬眸瞥了他一眼,想必是容檀告訴過他,“有點吧。”
黃太醫便收回了手,跪地斷然道,“娘娘這並不是落了什麼病根,身子也很健康,而是得了喜脈,臣恭喜娘娘懷了皇上的龍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