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罷,容檀頓了頓步伐,微醺的深眸在夜色裏熠熠生輝,本來打算去鳳鸞宮溫香軟玉地過一夜,沒想到硬生生被這麼打斷了興致。
那個女人又在耍什麼手段?
“皇上?”婢女抬眸小心翼翼地提醒了一句,人命關天,再不去蘇姑娘可真的可能命喪黃泉了。
半響,容檀才麵無表情道,“傳太醫去蘭心閣,以後這種事直接去找程成,別再來通報朕。”
“那皇上……去蘭心閣看蘇姑娘嗎?”就連婢女也看不下去了,壯著膽子小心翼翼地問了句。
然後瞥見他的視線,連忙下跪顫聲道,“奴婢多嘴該死!”
容檀頭也不回地從她身邊離開了,婢女才鬆了口氣,抬起頭,隻見他並不是前往鳳鸞宮,而是蘭心閣,嘴角不由上揚為蘇姑娘高興,用一條命才換來皇上心甘情願去看她。
而她不知道,容檀隻是被破壞了心情,才沒興致去鳳鸞宮。
若是讓他知道是那個女人耍手段,這股氣正好撒在她身上!
……
蘭心閣。
容檀踏進去的時候都是心不甘情不願,仿佛來看這個女人都嫌這地方髒了他的腳。
而太醫比他早一步到了蘭心閣,正在替蘇初歡包紮著手腕上的傷痕,紗布上還染著鮮血,甚至從床榻上留到地上。
蜿蜒到容檀腳下,他眸光諱莫如深,真的尋死?
怎麼可能,她逃回容國皇宮不就是為了保命,不被玄燁抓回去折磨到死。
這樣貪生怕死的人,會想不開割腕自殺?
這時,太醫幫她處理好手腕上的傷口時,抹了一把汗,道,“幸虧皇上早一步通知微臣,不然蘇姑娘真的血流而亡,不過蘇姑娘還沒脫離危險,得看她撐不撐得過去今夜。”
聽罷,容檀若有所思地瞥過那個蒼白如死人的女人,她若死了其實對他沒什麼損失,而且還少了玄燁的恣擾。
“看樣子蘇姑娘是割腕自盡,想必是到了極致的絕望才會選擇輕生。”太醫歎了口氣,輕輕將她的手放進被褥裏,“一心想死之人微臣能夠救得回一次,救不回第二次。”
容檀無動於衷地漠然打斷了他的叨絮,“這裏沒你的事了,退下吧。”
“是,皇上。”太醫才帶著藥箱退下了。
既然人救回來了,他自然也沒必要留下來,算她運氣好,還能留在這皇宮裏苟延殘喘。
容檀示意婢女去照料她,正想離開,就聽到了她夢囈的喊著,“容檀……”
聽著她一遍遍深情的夢囈,仿佛他是她心裏最愛的男人一樣。
容檀頓了頓步伐,餘光瞥過她,深邃得看不清情緒。
然後想起了剛剛太醫所說的她是絕望到極致才會輕生,緩緩邪肆揚唇,千萬別告訴他,她對他情根深種……
這種水性楊花,不幹不淨的女人還會有幹淨的感情?
他要的女人必須是像淩兒一樣幹淨,隻有他一個男人,容易被擺布的善良女人,那樣的女人才適合誕下他的子嗣,才值得他寵愛,而不是這個令他反胃的殘花敗柳!
想到這裏,容檀頭也不回地絕情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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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容檀沒去鳳鸞宮,大概是沾了一身鮮血嫌晦氣才沒去。
第二日一早,容檀還未醒來,就聽到太監急急跑過來稟告,“皇上您醒醒,蘭心閣的蘇姑娘沒能熬過昨夜,今早被婢女發現……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