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邪寬鬆衣袖裏的手似乎微抬了一下,但最終握起了拳頭,克製了想抱她的念頭,淡道,“不會再有下次讓你失望了。”
這是容邪對她的承諾。
聽罷蘇初歡垂著頭一言不發,就這麼站在他對麵,兩人誰也沒動,誰也沒說話。
畫麵仿佛靜止在這一刻了。
她相信他說的話,一直都相信……
好半響,蘇初歡低聲地眸子微動,“你見過戰兒了嗎?他現在怎麼樣,還好嗎?有沒有……哪裏受傷?”
她擔心容戰被玄燁折磨,畢竟那樣的人做出點什麼事傷害容戰,也不是不可能。
“見過一麵。”容邪陷入了回憶。
當時隻是匆匆一瞥,玄湛隻是來給玄燁行禮請安,看上去像是乖巧聽話,也看不出來有哪裏被玄燁折磨的樣子,在與他擦肩而過的時候,容邪卻看到了他朝著自己露出一個似親近似尊敬的笑意。
但他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一個五歲多的孩子卻讓他覺得已經知道了很多事的錯覺。
不過,容邪並沒有將這件事告訴她,是怕她擔心,“玄燁並沒有虐待他,看上去很健康,你不必擔心。”
聽到容邪的話,蘇初歡瞬間安心了許多,因為他不可能對她說謊,“那我托你帶給他的那個香囊,你給戰兒了嗎,他收下了嗎?”
容邪頓了頓,才輕淡道,“我與他見麵隻是匆匆一麵,當著玄燁的麵,我若交給他必定會引起玄燁的懷疑,所以我托宮中之人轉交給他。玄燁必定親自檢查過,才安心交給容戰,他沒有還回來便是收下了。”
那個香囊是蘇初歡在他臨走前,想到將這個時時刻刻帶在身側,原本裝著他骨灰的香囊,讓容邪交給他,她便是想讓容戰知道,自從他‘死’後,她便一直惦念著他。
這樣,他在玄國才不會覺得自己是孤獨一人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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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國。
鳳宮,依舊彌漫著一股血腥味。
夜裏,玄燁坐在輪椅上,讓人清理了周身那些美人屍體,他拿起了手裏握著的香囊,目光意味深長。
這些庸脂俗粉一個都比不上她!
他的目光逐漸變得瘋狂執著,緊緊盯著那個她留下來的香囊,她什麼時候,才會屬於他玄燁一個人?
不知道過了多久,玄燁才冷漠寒聲道,“朕要見太子,讓他來一趟。”
“是,皇上。”太監便遵循命令退下了。
沒過一會兒,玄湛便隨著太監走了進來,下意識觀察著他的神色,俯身行禮,“兒臣給父皇請安,不知道父皇突然叫兒臣前來有何事?”
“湛兒你如此聰慧,猜猜朕叫你來何事?”玄燁從那香囊上抬起眸,眸子帶著深意看著這個少年。
真是……長得越來越像容檀了,而眉眼之間還有幾分蘇初歡的美豔,才五歲多便如此,長大成人後想必……
“容國使臣剛剛離開,想必是因為此事,父皇才急著來召見兒臣。”玄湛也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想法,隱藏自己的聰明裝傻那是下下策。
麵對一個精明的帝王,隻有裝作在他麵前愛表現,耍耍小聰明,才適合這個年紀,才不會被玄燁懷疑。
這時,玄燁倒轉了個話題,“湛兒,朕有沒有跟你提過朕是從容國將你救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