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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嶼一怔，“嗯”了一聲，想起昨晚徹夜未歸，心中赧然，尷尬得都不知怎麼繼續接話。
戚源誠冷著臉：“既然走了，以後就少聯係！這世上優秀的人多得是，他那種身份背景，做的事見不得光，走得這麼遠，你有什麼困難，他也幫不了，到底有什麼好圖的！？”
戚嶼：“……”
戚源誠語重心長道：“你就是一時鬼迷心竅，等過陣子走出來了，就讓你媽媽給你介紹幾個好的姑娘，慢慢談著……”
戚嶼：“……”
果然不出所料，對於他出櫃這件事，他爸一點也不支持，隻要還有一絲希望，就拚命吹耳邊風，想把他往“正軌”上拉。
戚源誠看向他，橫眉冷豎：“聽見沒有？”
戚嶼無奈地跟爸爸打著太極：“等我能走出來，再吧……”
戚源誠氣得又瞪起了眼睛，戚嶼見狀忙道：“我先上去收拾東西了。”
看著戚嶼匆匆逃離的步伐，戚源誠坐在沙發上長歎了一口氣。
哎，他這是造了什麼孽啊，明明自己直得和一根鋼管似的，怎麼兩個兒子都喜歡男的？莫不是瑩瑩懷孕的時候送子觀音搞錯了，本來該是兩個閨女兒？
戚源誠甩甩頭，又喝了口茶，琢磨著怎麼服老婆去給戚嶼找相親對象。
……
戚嶼返回房間，打開手機，見傅延昇給自己發了幾條消息。
F1S：“昨晚我好像有點喝醉了，折騰你狠了，沒能控製好自己，對不起。你回去好好休息，別累著。”
戚嶼暗道，這男人還知道他自己喝醉了？
F1S：“到了深城我就給你打電話。”
F1S：“Iissyu[玫瑰]”
戚嶼盯著最後一行字，想起昨傅延昇一遍遍在他耳邊低喃“我愛你”，雖是醉言醉語，但一晚上聽了這麼多遍告白，他渾身骨頭都聽軟了。
又想起兩人上午在酒店依依惜別，傅延昇那句“盡情地考驗我吧”，戚嶼心髒一陣狂跳，覺得自己大概真的是無可救藥了……
他隨手點開手機屏幕中的那個定位app，見屬於傅延昇的那個紅點出現在了機場。
戚嶼盯著紅點挪動了一段軌跡，心裏生出一種對這個男人的行蹤盡在掌握的舒坦感。
收起手機，戚嶼又無意識地抬手撫上自己的頸側，那地方昨晚被傅延昇親吻了無數遍，似乎仍殘留著被吸吮時的觸感。
……走出來？還有可能麼？
次日，戚嶼依次去科技公司和山雨投資見了葉欽如、蘇竟和楚夢，作了一番交代，與他們道別後便坐飛機返回帕市。
那間特地為傅延昇租下的公寓裏，隻剩下了戚嶼一個人，他上次回來時，還幻想著等司家的事過去，傅延昇還會再陪自己回來，至少把他們兩年的合同履行完，哪想到一轉眼，這男人已經離自己而去了。
房間裏還到處有兩人同居生活後的痕跡——衣櫃裏掛著他為傅延昇買的衣服褲子，浴室裏有兩人用的牙膏沐浴露，甚至床頭櫃裏都還有一打沒用完的……
戚嶼看著那些東西，就有些惱，他拿出手機問傅延昇：“你在帕市的東西怎麼辦？收拾收拾給你寄回去？”
傅延昇發語音消息回他：“放著吧，我有空就飛過去看你。”
戚嶼：“……”
沒過幾日，戚嶼就開學了，大學最後一年，課程和事項比往年都多，傅延昇剛去深城，估計也是忙得腳不著地。分開前傅延昇承諾每會道晚安，愛他，做是在照做，但隔著半個地球，戚嶼總覺得聯係起來如隔靴搔癢，缺了一點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