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娘打趣的,你別急。”葉氏見自己一句話引得女兒這般焦急,忙也回勸。
“就是啊,大姐,您這樣能幹,夫人高興還來不及呢!”玉瑤在旁笑道。
“可不是,”安氏見她們母女倆這個樣子,也忍不住要笑,“大姐這樣倒還像個孩子,這段時日,奴婢瞧著大姐竟似一夜間長大了,心裏還怪難受的,如今看著,這分明還是個孩子麼。”
笑鬧過後,主仆幾個又湊近了些細細商量。
待到知書知禮回來後,洛青染遣了知禮在門外守著,叫知書進來回話。
她二人知書好動些,善談言辭,知禮更穩重些,此處畢竟在前院,不是集英堂內,洛青染恐話被有心人聽了去,是以叫知禮守著門。
知書進來後,向葉氏母女行了禮,便回話道:“奴婢與知禮奉大姐之命跟著顧大廚,果然見他回去不久後,便在後廚的倉庫間見了二老爺身邊的長生,長生將一包砒霜交給了顧大廚,讓他晚上斟酌著少量取一些放進柳姨娘的羹湯裏。”
葉氏聽到這裏忍不住疑惑道:“他是瘋了麼?給自己的愛妾下毒?”
甫一聽到這個消息,葉氏也沒來得及往深處去想,神魂都被洛昇的“喪心病狂”勾了過去,一時間也沒想到洛昇到底要幹什麼。
“娘莫急,先聽知書把話完。”洛青染倒是多半猜出了洛昇的心思。
果然聽知書接著又道:“長生,二老爺叫顧大廚到時候一口咬定,隻有夫人查驗菜品的時候,動過柳姨娘的羹湯,隻要柳姨娘一毒,就直接將事情推給夫人,夫人因為前些日子老夫人有意撮合柳姨娘與國公爺,懷恨在心,因而才想要害柳姨娘性命。”
葉氏此時已是驚出一身冷汗。
好個歹毒的洛昇,他自己狠得下心給自己的愛妾下毒,倒要將髒水潑到她身上來,當真打的好算計!
葉氏氣怔了坐在那裏,她身後的玉瑤與安氏也沒好到哪去,皆是恨得咬牙切齒,簡直鬧不明白洛昇怎會這樣。
洛青染在心中歎了口氣,她其實早就料到了,按照他對洛昇的了解,如此機會,他必不會錯過,隻不過,她也沒料到洛昇會這般心狠,竟然拿柳姨娘的性命做引子。
半夏藏不住話,心裏想著便問了出來,“二老爺這樣,是不顧柳姨娘性命了麼?”
知書不敢隱瞞,俱都照實將原話轉述出來,“那長生,二老爺問過大夫了,讓顧大廚隻放少量的砒霜,到時候再及時救治,不會傷及性命,可是如此一來,老夫人必定震怒,到時候夫人別掌家了,怕是性命都難保。”
“下間竟有這般歹毒厚顏之人!”玉瑤實在忍不住了,狠狠罵了一句。
她是葉氏的陪嫁,從跟葉氏一起長大,葉氏又沒有姐妹,因而跟她親近得很,她成婚了也舍不得將她放出去,隻還叫她貼身伺候。
因而玉瑤一聽見洛昇竟然用這麼卑鄙下作的手段暗害葉氏,一時間氣恨再也止不住了。
葉氏自己也氣得厲害,其實她到現在都還理解不了,洛昇一家怎麼就跟他們結下這般大的仇恨,血親之間,竟處處恨不得自己一家都死了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