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二皇子墨凜輕裝簡從,去了右相府。Ww W COM
右相府的管家在偏門處將其迎進府內,二人徑自去了右相的書房。
墨凜入了書房後,管家應聲離開。
“見過外祖。”墨凜客氣地向右相拘禮道。
右相笑得亦慈愛,“殿下客氣了,快坐。”
墨凜行容自然地坐到了椅子上,方才不經意地問道:“來已有數日未見舅舅了,不知舅舅的風寒怎麼樣了?”
李儀輕歎一聲,擺擺手,“都是病,偏他學女人家嬌氣,非渾身無力,起不得床,無奈,也隻得替他告假了,勞殿下掛懷了。”
墨凜點點頭,沒有再多問,而是鬆了口氣似的笑道:“舅舅沒有大事就好,我也就放心了。”
“先不他了,咱們正經事吧。”李儀麵色陡然肅然起來。
墨凜見狀也不自覺地坐直了身子,做出洗耳恭聽狀,“還請外祖不吝賜教。”
李儀很滿意墨凜的態度,擺擺手,“什麼賜教不賜教的,都是一家人,再老臣往後還要仰仗殿下提攜,老臣幫殿下籌謀都是應該的。”
墨凜適時地表現出些微惶恐,“這,我如何大的能耐,能提攜外祖?我能有今日之狀,還不都是仰賴外祖的籌謀麼,外祖有什麼事,就隻管吩咐交代就是了。”
李儀捋著胡子點點頭,故作高深,“既然如此,那老臣也不客氣了,殿下昨日與老臣皇上病重,老臣坐立難安,思來想去了一整日之後,又觀今早端瑾王爺在早朝之上的反應,老臣才敢確信,皇上怕是真有不好,句大逆不道的話,現今這種情況,殿下要早做決斷啊,否則失了先機,我們往日的籌謀就都白費了!”
墨凜聞言眸光一閃,訝然道:“那,依外祖之見,咱們得如何占得先機呢?”
李儀諄諄善誘,“殿下當知,若要您繼承大統,無非兩條路可走,一是皇上傳位,這二嘛,就隻能靠殿下自己爭取了!”
這“爭取”二字,李儀咬得分外重。
他相信墨凜不會聽不出他話裏暗含的意思。
墨凜能聽不懂嗎?自然是不可能的,他不僅聽得懂,他連李儀心裏打的什麼算盤都一清二楚。
可是這話,也不是那麼好應下的。
他本來的打算是,想要趁著祈陽帝中毒不治之際,借著侍疾的機會弄到傳位的聖旨,光明正大的登頂帝位,可如今李儀心大似海,竟妄想將他一並吞下,他的計劃,就不得不隨之更改一二了。
造反實乃下下策,可是如今他卻沒有辦法不答應李儀。
他手邊沒什麼實權,沒有勢力,什麼都是白扯,況且他自己也清楚,想要得到傳位的聖旨,有多麼難!
既如此,似乎就隻能先應了李儀的話,在最後關頭,再收拾他了。
打定了主意,墨凜慎重地點了點頭,“外祖所言極是。”
李儀見墨凜點了頭,當下更為滿意。
這二皇子就這一點最好,聽話,怎麼安排怎麼聽從,這樣的傀儡,才好掌握不是?
實際上,李儀到現在也沒將墨凜放在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