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警局辦公室裏,捧著杯熱水,看著那些小警察忙急忙出。
從發現賭博男死亡到現在,已經過去仨小時了。
我因為是唯一一個在場的普通市民,小警察讓我等會兒做個筆錄,這事兒有監控,能明確證實和我沒半點關係,就是走個流程而已。
可我看到黃毛和小警察的臉色都不大好,尤其是那黃毛,沒和其他人一樣忙活,而是坐在辦公室裏休息。
他就窩在我對麵的沙發上,整個人縮成一團,麵色蒼白毫無血色,順眼也空洞無神。
我試著和他說話,但黃毛都沒搭理我。
警局裏死了人,那是大事。
首先要聯係的是賭博男的家屬,可我聽到那些警察說那人沒有任何的親緣關係,他跟老婆離婚之後,就一直一個人住,檔案室找不到他親戚的聯係方式。
更何況,賭博男也不是本地人,查起來稍微有些麻煩,要等一兩個小時。
“方先生,不好意思啊,今天有點不大方便,改天我再聯係您把,”小警察大汗淋漓的走進辦公室,灌了一口涼白開後衝我說道。
“沒事,沒事,我大概會在這兒呆上一個星期,”我起身和他握了握手,視線劃過黃毛的時候,心下一動,試探性的開口問道,“咳,是誰殺了人,有捉到嗎?這種人可千萬不能被跑出去啊,否則得禍害多少人。”
我這話算是激將法了,直接問他誰殺的,這小子鐵定不會告訴我,估計說些官方的話就算完。
我拐著彎兒問,指不定還能套出些話來。
果然,小警察臉色一僵,有些不自在的扯扯嘴角,“那是,那是,必須的。”
我見不再多說,猜測警察大概率是沒逮到人,搞不好都沒確認襲擊者的身份。
可惜小警察嘴巴還是挺嚴實的,沒讓我成功問出話,於是我隻得放棄,象征性的和黃毛打了個招呼後,便抬腿走人。
可當搭上門把手的時候,黃毛忽然說話了。
“……你說,那張符篆,會不會真的有鬼?”
蜷縮在皮沙發裏的黃毛抬頭,充血的眼球直勾勾的瞪著我,有些滲人。
“他剛才還跟我說那張符裏麵養了個財神爺,不會叫他輸錢的……可我就走開一下,這人怎麼就死了呢……”
小警察看他還要繼續說下去,頓時急了,趕緊上前兩步按住黃毛肩膀,讓他不要再想這事兒了。
“怎麼可能不去想!隻有一個人的密閉空間,還能被砍掉雙手??監控視頻你也看到了吧,當時我那審訊室裏,什麼人都沒有,門窗也沒有被破壞的痕跡,更沒有人進出過!”
黃毛很激動,認真的跟小警察辯駁。
我站在邊上走也不是,留著聽也不對。
你們警察局的事我不想知道那麼多,但我心裏又好奇,不尷不尬的杵在那裏聽了會兒,我眉頭越皺越緊。
該不會真遇鬼了?
雖然我不大懂,但我最近常見鬼啊,經驗還是有的。
這種沒辦法用科學解釋的,不就是鬼麼。
我瞄了眼小警察,他麵色也不好看,我琢磨著要不要跟李伯說聲,可黃毛愈發拔高的聲線拉回了我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