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不遠處卻傳來了汽車的引擎聲。
葉晚晴下意識的抬頭,然後就徹底不說話了——
那是,陸時深的車子。
但也僅僅是一眼,葉晚晴的腳步沒停下來,仍然快速的朝著屋內走去,並沒有理會陸時深的打算。
很快,葉晚晴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別墅的大門之內。
陸時深全程看著,一言不發,車子勻速的在車庫停好,這才下了車,從容不迫的跟著葉晚晴的步伐,走入了別墅內。
但是,那低斂下的眸光,卻藏起了深意。
在陸時深開車進入別墅區範圍的時候,他看見了宋宥羲的車子從別墅區內開了出去,甚至,在宋宥羲降低下車窗看向自己的時候,那種幾乎是挑釁的眸光,瞬間就把陸時深的怒意給逼了起來。
但現在,陸時深卻更清楚,現在不是糾纏宋宥羲為什麼會送葉晚晴回來的時候。
葉晚晴這人——
除去嘴巴壞,除去喜歡和陸時深對著幹,把陸時深惹的火冒三丈以外,真的讓葉晚晴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葉晚晴做不出來。
換句話說,葉晚晴是死心眼。
若不是死心眼,也不至於會和陸時深糾纏了這麼多年的時間。
沉了沉,陸時深的腳步越來越快。
管家看見陸時深的時候,立刻說道:“夫人在花房。”
“嗯。”陸時深應聲,西裝外套隨意的就遞到了管家的身上。
不到三分鍾,陸時深就在花房找到了葉晚晴。
葉晚晴扶著腰,卻在仔仔細細的查看花房裏,這些鮮花開放的情況。花房裏的花其實很長時間來,都是葉晚晴親自在打理的。
豐城大概沒人知道,葉家的大小姐,對花的喜歡和迷戀。
自從和陸時深搬到這個別墅居住後,這個花房原本就是為了葉晚晴而建立的。
一直到葉家垮台,陸時深徹底整垮了葉家的人,這個花房原本是在拆除的計劃之內,但最終卻始終保留了下來。
陸時深舍不得。
就好似拆了花房,最後和葉晚晴的一點記憶也徹底的沒了。
於是,在葉晚晴不在的時候,這個花房是專門的園丁來打理的。
至今陸時深還記得,在葉晚晴第一次見到花房時候的欣喜,還有兩人結婚後,葉晚晴重新搬回別墅,再看見花房依然在的時候,那種言不清道不明的複雜情緒。
那時候的陸時深,隻是輕咳兩聲,就把這件事帶過了。
……
沉了沉,陸時深走向了葉晚晴:“肚子大了,這些花花草草你指揮園丁伺候著就行了,沒必要親力親為。”
那聲音淡淡的,仿佛之前在沙龍裏的爭執從來都不曾有過一樣。
“噢——”葉晚晴點點頭,但是卻沒看陸時深,手裏的動作也沒停下來。
陸時深眉頭一皺,直接把葉晚晴的手扣住,然後牽著手,把她帶到了一旁的長椅上:“不準再弄了!再弄我就讓人拆了這裏。”
“你——”葉晚晴的眸色一斂,但很快,這樣的怒意又藏了起來,“也是,我拆了一件價值連城的婚紗,陸總拆我一個花房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