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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3 大叔,給我唱首歌吧(2 / 3)

"嗯,好像是這樣。"小姑娘認真地想了想,縮回去。

哢嚓一聲,裏房門關得死死的。

馮寫意回到外麵的洗手間,簡單洗了下,出來的時候正好趕上馮佳期來電。

"哥,你到底把孩子弄哪去了?什麼時候回來啊。我照你的說法跟阿笙解釋,但她不依不饒的,天天守著我糾纏,詢問細節。我這是逃到洗手間裏才能抽空給你打個電話。

我說你也夠了吧,不為人父母的你不知道他們急成什麼樣了--"

"急著好了。"馮寫意用浴巾擦著頭發,肩膀夾著聽筒:"能把孩子養成這樣,早幹什麼了?讓他們急幾天!"

"喂!你--"

掛了電話,馮寫意回到臥室裏。對著鏡子去拆自己肩膀上的繃帶。

他早就記不清自己挨了多少槍,受了多少傷。好好一副身子打磨得跟防彈衣似的,早就對疼痛不敏感了。

這麼多年下來,他不僅習慣了自己舔舐傷口,更習慣了不被人心疼的那種堅強。

可是方靜竹的存在實在太奇怪了。

明明是個比男人還強悍的女漢子存在,卻偏偏要用一顆暖心試著捂化他。

嗬嗬,這丫頭就不覺得自己很有違和感麼?

這一路上,馮寫意把她當傻子耍,其實他很明白。方靜竹一點都不傻。

她看得懂自己每一瞬間話裏有話的回避,所以小心翼翼。

今天下午的事,她應該是真的很難受吧?

"大叔……"

主臥的門吱呀一聲打開了,白簫穿著寬大的浴袍,帶子一直能拖到地麵上。

她先露出個萌萌淵源的小腦袋,然後大眼睛眨呀眨的。

馮寫意被她突然開門的行為嚇了一跳,趕緊套上衣服轉過身:"你幹什麼?快點回去睡覺!"

"我有點怕,你能陪陪我麼?"

馮寫意哭笑不得:"乖點,姐姐一會兒就回來了。"

剛才他給方靜竹發了一條短信,告知了酒店和房間。

方靜竹這會兒正在跟領導商量事情,回複說等會兒就過來。

"不要,我就想你陪陪我……"小丫頭撅著紅豔豔的小嘴,撒嬌似的扭了扭,"呀!大叔你流血了,受傷了麼?"

馮寫意急著套衣服,尚且沒有包紮好斷臂處傷,這會兒雪白的襯衫上洇濕了一圈圈鮮紅色。被眼尖的小姑娘一下捕捉到了。

"無妨,一點擦傷。"

"疼麼?"白簫踮著腳爬上馮寫意的床,從他身後跪上去。

小手輕輕拉著他空蕩蕩的衣袖:"要不要,我幫你上藥?"

"不用,你快點回去睡覺。"馮寫意拽回衣袖,別過臉去,"再胡鬧的話,我可要變成壞人了哦!"

"不怕。"白簫咯咯嬌笑:"大叔,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從第一眼見到你就覺得你不會是壞人的。其實也挺奇怪的,我總感覺自己在哪見過你。"

"哦。"馮寫意的心凜然收緊了一下,多餘的字什麼也不想說。

"讓我幫你看看吧。"女孩從後麵輕輕貼上了馮寫意的肩膀,冰涼的小手按在他略有顫抖的肌膚上,"我叔叔也是這樣,受傷截肢的地方都不太喜歡給人家看到。

媽媽說,要尊重殘疾人的自尊心。讓我們不要總去玩他的義肢。大叔,你的傷口,是不是也不願意給別人看呢?

我想,隻有你重要的人,才有資格接近你--"

"你可以。"馮寫意垂著眼睫,單手在床單上抓出不太自然的褶皺。

"真的?"白簫驚訝不已。

"是。"

她當然可以,馮寫意想。在這世上--沒有人比這個女孩更有資格碰他的傷疤了好麼?

"可是我不會弄唉?要先上藥還是先怎樣?"白簫摩拳擦掌地醞釀了好一會兒,最後萌萌地打了退堂鼓。

馮寫意:"……"

真是要被這小惡魔虐死的節奏啊。

"拿著棉花就好。出血的話幫我擦掉。"馮寫意解開襯衫,露出半個肩膀。

"哦,大叔那你有艾滋病麼?"

馮寫意:"!!!"

"你要是再說一句話,我就把你鎖到密碼箱裏!"

小姑娘做了個拉鎖封嘴的動作,乖乖地跪坐在馮寫意麵前。

難得了十幾分鍾的安靜,等馮寫意紮好繃帶準備起身再去找件幹淨衣服的時候,身後竟然傳來了小姑娘的幾聲抽泣。

他還以為這小東西又要惹什麼花花腸子呢,一回頭卻發現她是真的在哭。

"你怎麼了啊?"

"沒什麼。"白簫扔掉染血的棉花球,小臉一抹,鑽進了馮寫意的被子。

背過身,小肩膀一抽一動的。

"喂。這是我的床。"馮寫意用一根手指隔著被子戳了戳她。

"讓我躺一會兒,我保證不睡著。"女孩的聲音哽出萌萌的語調,馮寫意無奈歎了口氣,"你有什麼傷心的事,說出來吧。說出來讓大叔開心一下好不好?"

"大叔,我以前做過一個噩夢。"白簫翻過身來。小胳膊一把摟住馮寫意的大腿。

男人嚇了一跳,趕緊回避開。

"你過來嘛,陪陪我好不好?"女孩撒著嬌祈求,眼睛裏藏著的故事,實在讓人有種很想走近抹擦淚水的衝動。

馮寫意妥協了,掀開被子回到床上靠著。而身邊的小丫頭立刻像條蜷曲的蛇一樣湊過來,小腦袋一橫,整個躺在了馮寫意的腿上。

兩隻小手擺弄著他的空衣袖,像個正在玩弄自己尾巴的小貓咪。

"你做過什麼夢?說來聽聽。"

"我夢見過一個人,他站在離我很遠的地方衝我揮手告別。周圍都是白色的霧,這麼多年我都沒有看清過他的臉。隻記得他的笑容特別溫柔,特別有安全感。可是,每次當我走進,試著想要去看清楚他長什麼樣子的時候。他就會一下子碎了--"白簫把馮寫意的袖子拿過來擦擦眼淚,完事兒還用力地嗅了嗅,她說她喜歡馮寫意身上的氣味。

"碎了?"

"嗯。就像玻璃砸碎了一樣。碎得一片片的,胳膊腿都碎了,然後漫天都是鮮紅色的血。我一直都很想知道那個人是誰,我怕他就是媽媽告訴我的,那個遙遠的守護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