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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此去無歸期(1 / 3)

傅禹航在倫敦平民區有一處安全屋。

那是多年前還在部隊時,有一回出任務,他用一個假身份為自己打造的。當時他用非法的錢買了一處小公寓,裏麵儲備了一些電子設備和零部件,以及從黑市購買的武器,還有各種必備的藥品。

那天,從警方手上逃出來之後,他和李托尼、橋森失散。當時,他還受了傷。在逃跑過程中,他和警方的人發生摩擦,小腿曾被尖銳的鐵質器物紮傷。簡單處理傷口後,他回了安全屋,用幾年前儲備好的物資,對自己進行必要的治療—學會自我治療,是一個合格特種兵必須具備的能力。

傅禹航總共休養了一周,借這段時間,利用安全屋內的各種電子零件,組裝出適合自己使用的電子儀器,而後喬裝打扮,去找他在倫敦的一個朋友。

那個朋友叫約翰,他是一個神秘的電腦黑客,在黑客界名聲赫赫。

多年前,傅禹航在一場黑客競技時認識了他,那之後,他被人列為必須清除的目標,被人陷害,成為國際通緝犯,幾番輾轉來到中國。適時,傅禹航幫了他一把,替他想了個法子,終令他反敗為勝,兩個人就此結為過命之交。

那人手上有一個團隊,專做販賣消息的不法買賣。

傅禹航成立的諜報本部,就是聽他的意見,一步一步建立起來的。不過,這件事,天上人間的人並不知情。他們這份私交,注重的是君子之交淡如水。

諜報係統步入正軌後,約翰來過中國,和傅禹航私下見過一麵,兩個人就共同喜歡的話題進行了一番深入的探討。

那時,他們曾進行過約定,隻要條件允許,在生意上就資源共享,不過由於要尊重對方的信息來源的隱秘性,所以,在必須進行信息互通時,隻能是他們兩個頭頭親自見麵進行交易。

此次來英國,是傅禹航第一次主動找約翰。

約翰不問他為何來英國,隻問他有什麼事。

在約翰得知他要查的是歐陽故時,曾很鄭重地問他的意圖。約翰之所會這麼問,是因為他不想和歐陽故為敵,拿他的話來說就是:“歐陽故背景很強大,與他對立不是一件有趣的事。所以,歐陽家的情報,我盡量不賣。當然,如果利益夠大,我也會心動。但是,不惹比較明智。任何買賣都該求一個長遠發展。”

傅禹航清楚地知道一件事,想與人深交,就得待人以誠,所以,他實話實說,道明自己是為老婆而來,而他的老婆正是歐陽家的繼承人。他簡單說明了一下自己的老婆在歐陽故手上這件事。

事實勝於雄辯,約翰稍稍一查就得知,十天前,歐陽故果然帶了一個中國女人過來,也確定了那女人的相貌和傅禹航說的吻合。他在確定傅禹航不會做不利於歐陽家的事之後,才幫助傅禹航細細查了查歐陽故的事。

通過英國方麵的情報網,傅禹航得知了歐陽故在多年前以重金組建了一支隊伍,並且花巨資買下了一個廢棄的秘密軍事基地。至於他具體想做什麼,他們不得而知。

查了兩天,最終他得知歐陽故雇傭了一個名叫陳彪的中國退役軍人,還弄到了照片。

他一見照片就樂了,那陳彪是故人,居然是以前的彪隊。

最後,他決定去那處秘密基地。

約翰提醒他:“據說歐陽故聘用了一大批精英人士,那邊應該固若金湯,你怕是很難進入的。”

他笑著和約翰擁抱道別,說:“親愛的朋友,謝謝你的關心,有了你給的廢基地的原內部結構圖就可以了。能不能進去是我的事,你不用操心。”

約翰沒再說什麼,在他眼裏,傅禹航也是一個神秘的人—能力非凡,崛起離奇。約翰相信他可以完成他想完成的,因為他從不做沒把握的事,比如當初幫助約翰反敗為勝。

和約翰道別後,傅禹航帶足野外生存的必要設備,來到了那處基地,而後利用自己發明的一些精密探測小設備,運用聲波掃描,結合原內部結構圖,以及他對彪隊的了解,花了兩個晚上的時間,將基地的情況查看了一遍。最後,在進入對方安全係統時,他又幫著他們將漏洞找了出來。而後他就借這個漏洞混了進去,在午夜時分如願找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老婆。

現在他出來了,得知她一切都好,他就可以全心全意辦自己的事了。

下午他搭乘一輛貨車,進入了倫敦市南區。和貨車司機分別後,他望著這個繁華的國際大都市,想到前程茫茫,不禁心情複雜。今日,他還可自由自在地在溫暖的午後行走在街頭,明朝就不知會麵對怎樣一個局麵。

也不知怎麼的,他對這樣一種潛伏的生活,忽就生了一些難言的抵觸感。

但這是沒辦法的事。

潛伏之前,部隊裏的心理輔導師就和他說過:長年的潛伏,對於潛伏者的心理是一個巨大的考驗。

在潛伏的過程中,他沒有家人,沒有朋友,有的是一個想完成卻遙遙無期的任務,以及一個充滿危險、充滿壓力、充滿各種誘惑的環境,而他身為潛伏者,就得撐過危險,頂住壓力,克服誘惑。

以前他不覺得這種生活如何,但現在他感覺有點苦悶。

是的,現在的他很想做回自己,而後光明正大地對自己心愛的人敬一個軍禮,告訴她:“我是一名軍人,不是什麼見鬼的混混……”

可現在,他的命運是未知的。

這種不正常的生活,他好像越來越厭倦了,渴望回歸家庭的念頭越來越強烈。所以,他越來越希望天上人間這個任務可以盡快完成。如此,他才能恢複自己的身份,才能滿懷底氣地成為她的家人。

一路走著,有時,他會瞧見年輕媽媽抱著小寶寶的場景,也有年輕爸爸肩上扛著一個大胖小子的親密畫麵,讓人看著眼饞。

他想著,經過昨天、前天的親密接觸,她會不會懷上……

而後他又想,明天的他會如何都很難預知,生寶寶這件事實在是奢望。

背著旅行背包,戴著口罩,傅禹航慢慢走了一段時間,想了好半天後,終於用手機給秦薇芳現在的手機號打了個電話—這個手機是多年前他用過的,是安全屋中備用的。

“喂,哪位?”

“是你老公我。”

聽到她那溫婉的聲音,他的心就變得柔軟了。

“你現在在哪兒?”

她有點驚喜。

“已到倫敦南區,給你報個平安。”

“嗯,一切小心。”

秦芳薇說出這句話時,心裏是滿滿的依戀。

“還有一件事,我剛剛在回來的路上考慮了一下,想和你說一說。”

“什麼?”

“我……我收回昨晚說的話。”

“哪句話?”

他說的話可多了,她不知道他想收回哪句。

“生孩子這件事。你還是讓人買一盒藥吃吧……”

秦芳薇抓著手機愣了,不明白他怎麼就反悔了。

“現在還不是時候。你也知道的,我現在的身份有點尷尬。雖然我有信心戰勝一切困難,但是我畢竟沒有那未卜先知的本事。這萬一要是出點事,對你不好。所以,生孩子的事,還是等我們都穩定了之後再考慮……”

思來又想去,他覺得現在有孩子實在不合時宜,昨晚他那麼要求確實有點考慮不周。

“有多危險?”

秦芳薇的心莫名發緊,隻怕此去他所麵臨的不是一般的危險,否則,他怎麼可能特意為了這件事打來電話?這讓她的心亂極了。

“放心,我隻是以防萬一。我這種身份的人,事實上一直處在危險當中,以前那麼多年都過來了,以後也會這麼過下去,直到任務完成。但運氣不好的話,那就不好說了。不過,我的運氣一向好,你別瞎操心。雖然我很高興你緊張我,但是,沒必要的緊張就不用了。”

知道她會擔心,他故意把話說得特別的輕鬆。

秦芳薇隻低低“嗯”了一聲,卻無法消解心頭的不安。

“好了,不多說了,掛了。接下來的一段日子,我可能得失聯一陣子了。這個號碼不會再用,等我回到國內後再聯係吧……”

“需要多久?”

“不知道。”

“你真確定不會有事?”

這事他可確定不了。

但是,為了讓她安心,他還是笑著撒了謊:“確定。掛了。”

“嗯。”

“你掛。”

“為什麼是我掛?”

心頭漫上來的依戀令她舍不得掛電話,又或者是剛剛因為和歐陽故一番聊天後,她始知自己是喜歡這個男人的,所以她越發想和他說說話。

“沒什麼……那我掛了。”

他掛了電話,走了幾步後,又編輯了一句短信發過去:老婆,希望再見麵時,你已經明白自己的心。愛你卻快被折磨壞的壞蛋,渴望這一天能盡快到來。

另一頭,秦芳薇收到了這條短信,看完後嘴角不自覺微微上揚,隻因為那個稱呼有點可愛。

她想著,她也該表示一下,就輸入了一句話:壞蛋,我好像真的喜歡上你了……哎呀,這可怎麼辦呀?

看著這行充滿曖昧的文字,她最終沒有發出去。

她還是再想想吧,這種感覺當真是第二次愛情的到來嗎?

她不敢確定。

按理說,她不該是那種喜新厭舊的女人啊,怎麼就移情別戀了呢?

拍拍自己的臉孔,她吐著氣,糾結的情緒又上來了,同時還為他的安危擔憂上了。

晚上她回房,第一時間找出之前茱麗葉給的藥,看了又看,想了又想,到底還是扔了。

一切聽憑天命。

懷孕這件事,也不是那麼容易的,這世上有太多的夫妻很努力很努力地想懷卻都沒懷上,他們隻是那麼兩次親密接觸,未必就會中獎。

生活中不見得事事都要計劃好,有時來點意外也是別有滋味的。

“彪叔,你認識傅禹航是不是?”

秦芳薇心裏憋了幾天後,終在彪叔教她練槍時問出了口。

是的,她開始練槍了。

練槍房,真槍配真彈,砰砰砰的槍聲是無比震撼人心的,後坐力會把人手臂震得發麻。

彪叔說:武器本無罪,就看使用它的人是邪惡的化身,還是正義的守護者。

據說練真槍的花銷很大,但是彪叔堅決讓她用真槍來練射擊,因為隻要那個案子沒有查清楚,未來她隨時隨地都有可能陷入真槍實彈的危險當中。所以,學會熟練地使用真槍,習慣不同槍械的後坐力,了解各種槍的性能,懂得如何裝彈、如何精準地射擊,於她是刻不容緩的。

而事實上,秦芳薇在這方麵所表現出來的天賦也是叫人驚歎的。

是的,這幾天,彪叔再次對她刮目相看,剛剛還在誇她說:“當年,你養父怎麼沒送你去讀軍校?像你這樣有天賦的,沒讀軍校真是國家的損失、部隊的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