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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九龍回頭棺(2 / 3)

“有沒有苦頭我是不知道,不過咱們仨鐵定跑不了打頭陣的命。”

“怎麼,胡掌櫃怕了?”

“怕個屁,不打頭陣哪來的機會翻身。”

“嗬嗬,桑老鬼倒是沒看走眼。”

大概是因為聽到了桑老爺子的名字,竹竿子朝我們這邊看了一眼。我故意抬高了嗓門回答說:“那可不一定,老爺子看走眼的時候你又不在,那會兒可是連命都搭上了。”

王浦元拍了我一把,直呼太衝動。我說:“就這孫子,他有種跟我來一場,保管揍得他連親娘都認不出來。”

徐三捏著嗓子提醒道:“胡掌櫃,他過來了!槍,手裏有槍!”

竹竿子手裏拿著槍徑直走到了我麵前,我一見這孫子就渾身來氣,不顧王浦元的勸告,迎頭站了起來。

“我以為你出不來了。”他沒頭沒尾地來了這麼一句,害我在腦子裏轉了好幾個彎才明白,他說是滇王墓裏的那次遭遇。

我狠狠地呸了他一臉唾沫星子,不出所料,這廝平日裏都是假淡定,反手就給我一擊痛擊,用的還是槍托,賊疼。王浦元見他要動手,立刻也跟著站了起來。老頭子說:“他死了,沒你的好處。”言下之意鳳臂還在我手裏,我一死線索就斷了。

竹竿子冷笑了一聲,似乎有十足的把握能把最後半塊鳳臂找出來。他蹲下身來揪住我的衣領說:“八一兄一身好本事可別浪費了,待會兒有你忙的。”

我腦中劃過一陣不好的預感,看來王浦元說得沒錯,這群混賬家夥真打算拿我們幾個開路。就是不知道巨型棺槨中到底有什麼厲害的玩意兒,居然連竹竿子這樣自負的人都不敢輕闖。我將視線瞥向泉眼上的棺槨,照理說它起碼也該泡了數百個年頭,居然一點兒腐爛的跡象都沒有,不但如此,棺槨外層通體漆黑,外殼早就被流水衝刷得亮澤無比,遠遠看著就能到感覺到它散發著一股神秘詭異的氣息。這樣一件舉世罕見的古物,想要將它逐層開啟,必定要花費數不清的人力、物力以及最重要的時間。按照這群盜墓賊的脾性居然沒有使用炸藥強行開棺,我百思不得其解。難道棺槨之中還藏著什麼玄機,使得他們不敢輕易動粗?

正想得出神,就聽見有人歡呼了一聲。定眼一看,隻見原先充滿生機的泉眼正在逐漸枯竭,水量一下子減少了許多。竹竿子微微一笑,將我拖到棺槨邊上,對手下人說:“所有人準備好,等水一停立刻開始。換息的時間是半個鍾頭,錯過這一次就別再想看見明天的太陽了。”

我一聽隻有半個鍾頭的時間,心裏也很著急,他們現在要做的無非是在棺槨上麵開一個洞口來供人出入,但是就目測來看,棺材內部起碼有一百平方米以上的空間,起碼隔上了好幾層棺,想在半個鍾頭內直搗黃龍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一旦進入棺槨內部,如果無法及時脫出,泉眼一起來就隻有等死的份兒。竹竿子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命人將王浦元和徐三也推到了棺槨麵前,然後親自給我們解開了鐐銬。

我雙手一鬆,第一件事就是向他揮拳頭,不過這家夥早有準備,穩穩地將我的進攻接了下來。

“有力氣省著點兒進棺材裏再說。半個鍾頭之內取不來東西,我就把棺槨重新堵上,這二位也留在墓裏給你陪葬。”

“你不怕老子跑了?”

“我跟你一起進去。”

我一聽竹竿子擺明要一路監視到底,心情頓時變得複雜起來。我原本打算進入棺槨內部之後找機會將隨行的日本人解決掉,然後等待Shirley楊的信號,裏應外合將外頭那一幫人製伏。沒想到竹竿子居然要跟我一起涉險,這家夥警覺性高,身手也不差,想從他手底下討便宜那可不是容易的事。最糟糕的就是他將王浦元和徐三留在棺槨外,明顯是以他們兩人的安全當作要挾,防止我進入棺槨之後有所異動。

王浦元原以為這一行也要將他計算在內,不料竹竿子突發奇想,徹底破壞了我們的計劃。我安慰老頭說:“這樣也好,他跟我進去之後,剩下的都是些外強中幹的貨色,你逮準機會,能跑就跑吧。”我沒敢告訴他Shirley楊和李教授就在附近,害怕救人不成反而將他們牽連進去。我們說話的工夫,泉眼已經悄然平靜,棺槨重重地砸在礁石上,發出了震耳欲聾的悶響。早稻田等人早就迫不及待地取出了家夥,在竹竿子指定的地方開始鑿掘工程。

我看了看四周的崖壁,沒有發現Shirley楊他們的蹤跡,不過那些留守的暗哨也沒有跟上來,這至少說明Shirley楊和李教授尚未被發現。

早稻田帶著手下迅速而熟練地在槨壁上鑿出了一處洞隙。“木質層太厚了。一層一層地打進去肯定來不及,我們能做的隻有這麼多了。”說完,他看著竹竿子,等待下一步指示。

我忍不住插嘴問:“既然如此,為什麼不從上邊打進去?棺槨雖厚,棺蓋隻有一層,從正中央打進去不是剛好直入棺木中心的位置嗎?”

早稻田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語氣意外的和藹:“年輕人,你就這麼肯定金鼎在棺木中央?”

我說:“這個自然,棺槨棺槨,外層的槨木層不過是用來保護最中間的那層棺材的屏障,隨葬品豈有不在之理。”

“我聽說你是林少校找來的幫手?”他話語間透露著一股鄙夷之情,我心說完蛋了,林芳肯定又背著我們偷偷按下了不少情報,這會兒叫小日本當場抓包,丟人丟到外國去了。

我默不作聲,他哈哈大笑,然後轉頭問竹竿子:“這就是你一直說的‘大麻煩’?言過其實,言過其實。我看他根本什麼都不知道。”

竹竿子麵色不悅地對我說:“你這次不是一般大意,算我看錯對手了。這棺槨分九層,層層相扣、暗藏殺機,如果強入很有可能會觸動機關,到時候說不定整個墓室都會爆炸。金鼎的位置我們還不確定,必須用最原始的方式,以人工親自去尋找。”

我指著被強行卸下的那半截黑漆槨木說:“既然有危險,你們為什麼還要強拆?”

“我們的工作到此為止,下邊該看二位的本事了。”早稻田並沒有正麵回答我的問題,他將王浦元與徐三推到了一旁,威脅說,“記住,隻有半個鍾頭。”

我不願意就此屈服,執意與他講條件:“我和王老先生有合作的經驗,既然大家都想早點兒找到金鼎,讓他跟我同行才是上上之策。”

竹竿子果斷地拒絕了我的條件:“你那點兒心思我還能不知道?這二位必須留下。八一兄,咱們還剩二十五分鍾,你走還是不走?”

說話間,那幾個日本人齊刷刷地拉開了保險栓。王浦元默默地朝我擺手。我連吸了兩口氣,強按下心頭的怒火,劈手奪過自己的背包,從裏頭掏出手電,然後大步跨上了礁石。竹竿子緊隨我來到了棺槨前,臨走前叮囑早稻田說:“不管發生什麼,時辰一到,送二位上路。”

早稻田似乎有什麼顧忌,再三詢問是否需要派人跟著,竹竿子這家夥說話一如既往地不留情麵。“你們跟下去也是白白送死,盯好這兩人才是你們的工作。”

早稻田的臉色唰地白了,硬擠出一道苦澀的笑容對竹竿子說:“那就祝你馬到成功。”

竹竿子卻不跟他客氣,直接掉頭鑽進了棺槨之中。我向王老頭兒道了別,然後緊跟著竹竿子的腳步一頭邁進了漆黑無涯的巨棺。

以往我們也曾遇到過層層棺槨的情況,但從未直接深入其中,大多自覺避免發生直接進入棺槨的情況。盜墓的關鍵所在是那些價值不菲的陪葬品,摸金校尉的原則又是“取之有盡”,往往挑幾件稱手的回去也就罷了。正所謂“好借好還,再借不難”,若是將明器都搬光了,不但無惠於後人,更得罪了墓主人。如此兩頭不討好的事,但凡腦袋正常一點兒的均不敢輕易嚐試。所以,這種情況一般破個兩三層,取些能換錢的明器也就心懷感激就此退去。除非有必須的理由,很少有人會去叨擾墓主人的屍身。當然,也不乏遇上摳門兒的,一個人守著偌大的墓室,弄上三四層棺槨,卻將隨身物品統統塞進了內層棺中,那盜墓者就不得不親自動手從屍體上找油水。所以,當竹竿子決定要層層突破尋找金鼎的時候,我整個人頓時有些不知所措。先不提可能遇到的危險,光從時間上講,想在短短二十多分鍾內突破厚達九層的屏障,簡直猶如癡人說夢一般。可外頭兩條活生生人命被他們捏在手裏,就算再怎麼困難,我也隻能迎頭硬闖。

初入槨木內部,我的第一感覺就是悶燥,第一道槨與第二道槨之間僅隔了半米的距離,從外邊看的時候雖然能很直觀地感受到棺槨的長度大概在六米左右,但一旦進入了漆黑的空間,那種距離感頓時被拉長了不少。因為窄小擁擠的關係,手電光所到之處被照得花白一片。我喊住竹竿子問:“有沒有準備防毒麵具?這裏頭的空氣質量太差了。”

他轉過頭來隨手丟給我一麵紗網式防毒麵具,我見他自己早就戴上了麵具,心中憤憤不平,合著老子要是不開口,他還不打算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