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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過三巡，林惜徹底醉了。
她歪頭靠在封景琛的肩膀上，幾乎沒了清醒的意識。
許意暖笑了一下，“陸嫣，陸嫣醒醒了。”
林惜沒動，睡得香甜。
“行了，看樣子是真醉了。”
她從包裏掏出兩人的手機遞了過去，“在邊上的酒店開個房間吧，不要直接回去了。”
“回別墅，估計程澤那狗東西守在那裏。”
封景琛點頭表示自己知道。
焦昊也跟著開口，“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或者是在忌憚焦昊傷害林惜，但這並不是方法，明白嗎？”
“她就是林惜，不是什麼陸嫣，而真正的林惜需要做的是待在你封景琛跟林一的身邊。”
許意暖雙手撐在桌子上，“想一下，未來有一天林惜想起了一切，在經過國外的軟禁之後，她都在你身邊了，你卻沒有把她綁在自己身邊，還任由她跟程澤同住一個屋簷下，她會不會體諒你，會不會原諒你？”
“話都說到這裏了，之前是林惜剛回來，我知道你在害怕失去，所以做什麼都畏手畏腳的。但現在，作為你們的朋友我必須提醒一句，該做的就是保護好林惜，真的……保護好她。”
許意暖說完拉過焦昊的手，“走吧，一塊送他們先去酒店。”
…………
別墅，程家。
程澤坐在客廳，神色陰沉快要擰出水來。
項星河站在邊上，“查了他們離開時的監控，確定是去了市區的酒吧。”
“我們要過去嗎？”
程澤抬頭，冷淡的嗯了一聲便站了起來，“走。”
兩人到了酒吧，卻被服務生通知他們一群人已經離開。
從酒吧出來的時候，深冬洛城的冷風吹來，程澤眯了下眼睛站在原地沒動。
即便已是深夜，門口的燈光依舊大亮。
他站在人行道上，仰頭看著麵前亮黃色的燈，程澤緊了緊身上的衣服，有一瞬間的迷茫。
事到如今，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堅持什麼？
是真正意義上的喜歡林惜嗎？或者隻是單純的想報複封家的人，都做到這個地步剩下的又有什麼意義呢？
側過頭看了眼項星河，“星河，你說我做錯了嗎？”
項星河老實回答，“挺多時候我也不能理解，又覺得可以理解您。”
“其他的事情我也不太關係，錯了還是對了也並不重要，我想知道的一點就是，你快樂嗎？”
程澤怔住，一下子接不上話。
他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似乎從很久以前就不知道快樂是什麼意思。
這麼長時間他所做的事情，幾乎全部都是讓別人不快樂，不好過，從來沒有人有沒有問過他快樂還是不快樂。
甚至連他自己都沒有在意過。
程澤閉上眼睛，耳邊傳來汽車行駛而過的聲音，突然想著當初年少的自己許下的期許。
他要變得很有錢，要站在金字塔的頂端，要讓所有傷害過他的都得到報應。
封家的人是活該，可林惜有錯嗎？
這話在心裏問出來，程澤便覺得心髒疼的難受。
向來覺得自己鐵石心腸，早就不會在意這些問題，卻在這個深夜的瞬間，柔軟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