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捋了捋那莫須有的胡子，不懷好意的說道：“是啊，知道。咱們這個皇上，看著是個手段犀利的，其實那些軟招兒，也厲害著呢。”
“哦？”宋煙和驚訝的看著徐青，“這倒是聞所未聞，我一個前青鸞的使臣，竟然連皇上的脾氣都沒摸透，實在是太失職了。”
“哈哈哈！宋大人就瞧著吧，有那群碎嘴子好過的、”
“那就借徐大人吉言了。”
趙炎青看著徐青和宋煙和一唱一和的走了，年邁的手指抖了抖。
周邊別的大臣倒是說話了：“這徐青什麼意思啊，一個吏部侍郎，就這麼跟尚書大人說話？”
“就是，一個三品還敢編排上一品大人了，我看他是不想要那頂烏紗帽了。”
“可別說了，人家現在是皇上麵前的大紅人，還有你我什麼事兒啊。”
“再紅不也沒當上吏部尚書麼，說到底也不過就是個三品。”
“得啦，三品不也比你我強，尚書大人還沒說話呢，你我就別上杆子找不愉快了。”
要說後宮嘴碎，這群大臣附庸起來，倒是一點都不比女人遜色。趙炎青還沒怎麼著呢，看那吏部尚書先咳了兩聲：“都閉嘴。”
“下官多嘴，可大人配個不是。”
吏部尚書樓敬書皺了皺眉頭：“在這兒能研究點什麼出來，趕緊回家去尋思尋思明天早朝怎麼說吧。”
“下官明白。”
說完那樓敬書就走了，也絲毫布在意在場的還有一個和他同樣品級的禮部尚書。
不過畢竟吏部是六部之手，趙炎青舉了半天的胳膊，哆哆嗦嗦的也沒崩出一個字兒了，歎了口氣：“散了，散了吧。”
眾人散了幹淨，還了皇宮門口一片清靜。
四月下旬，正是春花盡開的時節，那樹上早早就抽了芽，能看見幾朵零星的花骨朵，藏在一片片的綠色裏。
樓敬書一路回府的路上，就覺得有大禍臨頭。剛才在朝上的時候，顧華景看他的眼神怎麼看都覺得哪裏不對勁。
莫非他發現了什麼？
不……不應該，挑頭的事兒都是趙炎青在做，怎麼也扯不到他身上來，不可能叫皇上懷疑。他這次連上給皇上送美人都沒幹，就是怕引火上身。
不，不會的。
樓敬書一路平安的回到家，夫妻幾十年的夫人正在正廳裏吃糕點，見他回來了，上前迎了一步：“怎麼臉色這麼難看？”
“今天有什麼人來過麼？”
樓夫人不知道他指什麼：“這一早上都沒客，怎麼了？”
“沒事，要是有客……”有客能怎樣呢，他能拒絕麼，那可是皇恩，“沒事，有客就好生招待著。”
“怎麼，你又開始忙了？年中不是正清閑的時候麼、”
“說的什麼話，我這個職位，哪有什麼時候是真清閑的。”
“要我說你，該退位就趕緊退位，一把老骨頭了讓給年輕人，等把徐大人也徹底熬成老頭子，我看你找誰接班。”
樓敬書連忙點頭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