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華景沒有細看，但是翻到最後的時候，那三個字像是刺痛了顧華景的眼睛一般：“樓、敬、書。”
“是的，皇上。我們也懷疑過這個是不是查錯了，但是樓大人實在是證據確鑿，甚至……”
“甚至這整件事，都基本是他牽得頭？”
“是這樣，所以臣一直都沒有向皇上稟報的原因就是因為這個，吏部尚書，六部之首，還是臣和宋大人的頂頭上司，難保不會有人特意引誘臣查他，讓人以為，都是臣為了上位，誣陷他的。”
“嗬，你要是會誣陷了，還會被樓敬書壓了這麼多年？”顧華景倒是不在意徐青的直言直語，也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本子先放這兒，朕還得好好看看，你們有了新的線索，要及時通報，記得不要打草驚蛇、”
“臣明白。”
顧華景鬆了鬆僵硬的脖子，把那證據本扔在案上，並沒有繼續看，而是跟元夕公公說：“起駕，去皇後哪兒看看。”
蘇沐正和小小給孩子研究小虎頭鞋，見顧華景來了立刻起身請安。
顧華景扶著蘇沐：“愛妃以後不用跟朕做這些。”
“亂了君臣關係，又該叫別人拿著把柄了、”
“現在沒人敢說你的把柄。”
“行了，今兒怎麼早就來找臣妾了，年底不是挺忙的？”
顧華景見蘇沐意識太敏銳，也不跟蘇沐兜圈子了：“樓敬書這個人，你了解多少？”
他開始談政事，蘇沐也布搞那副粘乎乎的樣子，放下手中的東西，半靠在椅背上，一隻手撐著頭，想了想：“父輩的事情，說實話，印象不太好。”
“哦？他和你父親有過節？這朕倒是不知道。”
“都是先皇的時候了，皇上不知道也正常。那會臣妾已經嫁給你，說實話，了解的並不多。家父不願意跟臣妾說太多關於朝堂的事情，也就是聽了個隻言片語。”
“隻言片語，就能讓你覺得印象不太好？”
蘇沐似乎是也不太能理解似的：“樓敬書這個人，對先皇很忠誠，或者說——忠誠的過了頭，隻要是先皇叫他做的，他都做，那時候父親作為丞相，有些事情上與皇上有所悖論，樓敬書每每都能跟家父吵起來，家父那個脾氣你也知道，吵的不可開交。”
“他們在宮裏吵的，怎麼一點風聲都沒聽見過。”
蘇沐搖搖頭：“在家裏吵的，隻要家父有一點動作，那樓敬書靈的跟什麼似的，上杆子到家裏來跟家父吵。外人都說樓敬書與蘇丞相關係好，經常到他家裏做客，其實那是那麼回事兒，是來家裏吵架的。”
“這麼說，樓敬書是衝著你來的？”
顧華景沒說明的，但是蘇沐也了解了個大概：“臣妾倒不這麼覺得，樓敬書和家父之間的過節，不過是觀念上的事情，還不至於要到想要我命的地步。臣妾到覺得，他可能是衝著黃上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