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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遙夏感到很奇怪。
按照以往的印象，沐靈紗跟沈夜感情很深，在別人麵前會散發出巨大壓迫力的沈夜，麵對著沐靈紗的時候眼神卻溫柔得像能滴出水來。
難道，這隻是沈夜的一頭熱？
沐靈紗對他並沒有多少愛意，隻是利用了這個強大到不像話的男人？……
以沈夜的實力，倘若還會被女人騙，那可真是貽笑大方了。
沐靈紗像是猜出了雪遙夏心中的疑惑，盈盈笑道：“別人沒有告訴你們嗎？修羅是殺不死的。”
雪遙夏懵了，訝然道：“世上還有殺不死的種族？？”
那也太逆天了吧！
若是真有這麼便利的體質，豈不是隨便他們胡作非為了，反正也沒人能製裁他們。
沐靈紗微笑，清澈瞳眸中卻隱隱透出一絲無奈：“修羅自混沌而生，不受天道管轄，不入輪回，他們若是想死，那就隻能在無止休的殺伐中流盡最後一滴血，徹底喪失生存希望而毀滅。”
這就是最強種族的宿命。
在永生中追尋死亡。
在修羅夜域沒有文明，沒有感情，隻有殺與被殺。
夜慕白頓了頓，長劍更往前送出一寸，直指沈夜的咽喉，“即使我現在砍下他的頭，他也不會死？”
沐靈紗搖頭，“別說隻是斬下首級，哪怕你用斧頭把他劈成碎片，他也能恢複原狀，就像牛皮糖一樣煩人。”
沈夜看起來有點委屈，“小靈紗，你竟然說我煩人。”
就算他真的殺不死，這位靈紗大仙就不能適當展露出一點關心和緊張來嗎。
一臉無所謂的樣子說出用斧頭把他劈成碎片之類的話，作為師父兼夫君，聽了感覺怪傷心的。
雪遙夏卻是心裏暗暗想著要糟，怪不得剛才沐靈紗專心戰鬥，完全不擔心戰況，原來是因為她早就清楚沈夜即使輸了也死不掉。
這樣的男人，即使他受傷了，也沒法當作人質用來威脅沐靈紗。
沐靈紗勾唇道：“現在你們明白了吧？來，說出你的選擇，如果你選夏夏，我就立刻毀掉這塊靈魂碎片，如果你選靈魂碎片，嗬嗬……我會殺了夏夏。”
說著，她還稍稍轉動劍刃，閃爍的寒光映照在雪遙夏臉蛋上，顯得她尤為蒼白。
雪遙夏苦著臉：“沐姐姐，你就不能放我一馬嗎？我可不是修羅族，你一劍下來，我真的會死的。”
沐靈紗笑道：“當然了，要不然拿你做人質還有什麼意義？”
雪遙夏從沐靈紗身上感覺不到明確的殺意，但沐靈紗行事亦正亦邪，飄忽不定，讓雪遙夏無法作出判斷。
雖然現在沐靈紗還是笑眯眯的，但她要是真痛下殺手，雪遙夏也不會感到奇怪。
夜慕白的臉色陰晴不定，遲遲沒有說出選擇。
毫無疑問，那塊靈魂碎片對他而言是極為重要的。
倘若失去了最後一塊靈魂碎片，他就永遠都無法恢複原身。
靈魂殘缺帶來的後果，夜慕白再清楚不過了——懂得凝魂術的赫連夏美已經被他殺死，再過不久，他的靈魂又會開始不穩定。
隻怕還來不及找到能使用凝魂術的青丘狐，他就要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