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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驗室裏,楚禦風靜默的坐在一邊,臉上掛著緊張的神色,時間一天天的過去他的擔心也一天天的膨脹。
鬱歡的毒仿佛長在他的身上,看到她強裝無所謂的樣子,心就疼的一揪一揪的。
實驗室的門打開,煉藥師走出來搖了搖頭,“楚少爺,這個毒實在太難解了,我們幾個人研究了很久,還是無法徹底的解除,總是差一種。”
楚禦風的臉色越來越沉,半晌才抬頭看他們,“還有別的辦法嗎?”
“沒有,其實這個毒大約是半個月發作一次的,但是貴夫人懷孕了,才會促進毒素......”其中一位藥劑師歎了一口氣說道。
“你的意思是拿掉這個孩子,也許她的時間還能多一些?”楚禦風的聲音沙啞,聲調中帶著顫抖,這個孩子是他們奢求已久的,不管是誰都很在乎,他不確定鬱歡會不會同意拿掉孩子。
“楚先生,就算不拿掉這個孩子,這個孩子也不會生下來的。”
“什麼?”他吃驚的望著藥劑師,臉上帶著不可置信的神色,就算不拿掉也不會生下來?這個孩子.......
“毒素已經侵入血液裏了,就算研製出解藥,這個孩子的毒素不會消失,到時候生下來也是一個死嬰,所以我們一致認為,還是勸說貴婦人早些拿掉這個孩子。”
楚禦風不說話,緩緩走出去,外麵依然很冷,從心底都讓他覺得冷。
他沒有選擇,就算這個孩子是健康的,能活下來他也會打掉孩子救鬱歡。
隻是這件事情對鬱歡卻那麼的殘忍,她會同意嗎?
推開門,看到躺在貴妃椅上的鬱歡,她睡得很熟,小嘴微微嘟著,睫毛不時的顫動著,睡得很不安穩。
他靜靜的凝視著睡夢中的人,薄唇緊緊抿著,對他來說,這是一個多麼殘忍的選擇。
“粑粑,你盯著麻麻做什麼?”小龍從門外走進來,好奇的看著楚禦風。
“我們出去,麻麻再睡覺,別打擾到她。”楚禦風抱起小龍,輕手輕腳的走到外間。
小龍抱著楚禦風的脖子,小聲問道“粑粑,你一定是在看妹妹吧?”
小龍的話說完,楚禦風瞬間變得僵硬,臉色凝重,並沒有說話。
“麻麻說,小龍的妹妹肯定會長得很可愛,跟麻麻一樣漂亮。”
楚禦風深深吸了一口氣,眼眶變得酸澀,“嗯,會很漂亮。”
他輕輕將小龍放在一邊,親自下樓走到廚房,一位傭人正在做晚飯。
“再多煮一個雞湯。”
靜坐在沙發上,似乎在等待著什麼,不知道過了多久,才聽到樓上傳來悠悠的聲音。
“你很早就回來了嗎?”
楚禦風抬頭對上睡眼朦朧的鬱歡,想要對她笑,卻怎麼都扯不開嘴角。
“回來有一會兒了,今天感覺怎麼樣?”
“蠻好的。”她走下樓,坐在他身邊靠在他的肩膀上,即將四個月的身孕,讓她的小腹有些微微隆起。
她的手下意識的放在小腹上,低聲呢喃著,“我餓了。”
“嗯,那吃些東西吧。”
正在這個時候,門打開暗夜帶著肖雅走進來,肖雅眼圈紅紅的,顯然哭過。
“主人,肖小姐帶來了。”
肖雅看向楚禦風,眼底盡是埋怨,“一定要這樣嗎?”
“沒有選擇。”
鬱歡好奇的看著他們,不知道他們到底再說些什麼。
“肖雅,你怎麼哭了?誰欺負你了?”
聽到鬱歡這麼說,肖雅哭的更厲害了,啪的一聲把藥箱丟在一邊,背過身低聲哽咽著。
鬱歡詫異的看向楚禦風,心底越發的不安起來,輕聲問道,“到底怎麼了?”
客廳裏除了肖雅的低聲哽咽之外一片靜寂,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落寞的表情,似乎即將發生什麼事情一樣。
“風,到底怎麼了,你倒是說啊。”鬱歡拉了拉他的胳膊,眼底帶著焦急,濃濃的不安遍布她的全身,隱約覺得發生了什麼,或者即將發生什麼。
楚禦風歎了一口氣,緊緊攥住她的手,一字一頓的開口,“歡歡,這個孩子,我們別要了。”
“為什麼?”鬱歡一臉詫異的望著他,聲音帶著絕望,她也就是靠著肚子裏的孩子才能堅持到現在的,怎麼能說不要就不要?
“孩子留不得。”
“什麼留不得?你們什麼意思?為什麼我的孩子就留不得?你不是也很喜歡她嗎?還給她起了名字,怎麼能說不要就不要?”
麵對鬱歡的質問,楚禦風隻覺得仿佛被利劍穿身而過一樣,他又何嚐不想留下這個孩子?但是要他在孩子跟鬱歡之間做出選擇的話,他隻會選擇鬱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