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假裝沒聽到,越過他就走。
路上他跟我說話我也假裝沒聽見,他跟我說什麼我都安安靜靜地,不搭理。
他可能是覺得沒麵子,就吹著口哨到了學校。
沒想到這天,所有人都知道他喜歡我了。
不知道誰傳播的,然後整個高中部就都知道了。
我特別怕傳到路凡耳朵裏,但又不想主動跟他說,因為一說,就覺得事情的味道變了。
滿腦子的四個字都是:清者自清。
中午放學,我以最快的速度到路凡的店裏,他請了個幫手,但中午是高峰期,也不太能忙得過來。
見我到了,他把準備好的檸檬汁遞給我。
“什麼時候期中考?”
我咬著吸管坐到吧台上,就在他對麵。
這種感覺不要太心虛,總覺得他的每一個問題都是在圍繞著那個讓我心虛的問題,嚴刑逼供既視感!
“怎麼了,你是等著我期末考試結束,跟我過一個完美的假期麼?”
這麼一算,我們到那會兒就認識一年半了。
說長不長,但絕對不短的時間。
活七十歲,那也隻是七十個一年而已。
路凡經不起我調戲,每次我說這種話,他都覺得我是個女流氓。
這樣也好,至少他不會有疑心,我也沒有變。
不過,之後進來個吃飯的,把我認出來了。
“這不是覃森予最近新追的妞麼?”
我低下頭,有些心虛地咬著吸管不敢看路凡。
路凡不是沒事兒找事兒的人,可他往櫃台上一趴,剛好那兩個人也過來點東西。
“你們說,誰?”
兩人對視一眼,明白過來:“哦,我們說我們學校一個朋友,最近在追一個女孩兒!”
其實一個學校不大,有點什麼事兒大家都知道。
“是她?”路凡看了我一眼。
我們家沒有說髒話的人,我所有的髒話都是從幹爹幹媽那兒學來的。
實在心裏堵得慌,也不想說髒話。
可是,現在怎麼辦……
路凡的性格,一定不會說什麼,但是他一定會記在心裏。
對,我就是這麼了解他!
我就這麼一直憋著,等到那兩人走了之後,才鼓起勇氣看著路凡。
他也正看著我,而且似乎已經看著我很久了。
“白癡……”他揉了我的頭,眼底有陰鬱,“有人喜歡是好事。”
什麼叫有人喜歡是好事?
他一點不在意?
“為什麼不跟我說?”
“我沒當回事啦,不是不跟你說,是壓根不重要!”我支支吾吾遮掩過去,路凡也沒多問。
然後,他那個前同事就在了,就是在他家的那個。
我瞅著就生氣。
氣還不打一處來。
聽他們聊天聽了半天我才知道,那女的已婚,而且是真的拿路凡當弟弟。
瞬間覺得我小心眼。
我看著他們出神,路凡突然把手伸到我嘴角,替我擦了擦。
上麵還有檸檬纖維。
“你這小女朋友,上次可厲害,今天怎麼跟溫柔的小兔子似的。”
她這麼說,更讓我心裏難受了。
路凡沒有做對不住我的事,倒是我對他有愧,有所欺瞞。
“拿去,路上吃!”路凡在我手心放了幾顆糖,讓我去學校上課。
這糖不不甜反酸,和我口味。
太甜的東西,會膩,酸一些會更刺激人的味蕾。
沒想到我的課桌上會有一杯奶茶,奶茶下還壓著紙條。
上麵的字龍飛鳳舞,落款是覃森予。
我把紙條塞進打包袋裏就扔進教室的垃圾桶。
全班同學都看著我,我忽然很生氣。
“看什麼?以後覃森予要是再給我東西,你們不準替我收了!”
上學以後,我已經把我的公主病收斂不少。
但是這天我是真的忍不住發火。
我覺得,每一次對覃森予的容忍,就是對路凡的背叛。
可我又怕,他會去找路凡的麻煩。
路凡就不是個有江湖氣的主兒,會被覃森予欺負死。
本來頭上就有傷,經不起折騰。
體育課的時候,我們班和覃森予班在同一節課。
他才不管有沒有老師在,過來抓著我胳膊就走到花壇後麵。
“為什麼丟了?”
“不想喝!”我煩透他了,“覃森予,我求求你放過我,真的求求你!那天我把籃球砸你身上,是我不對,對不住了真的,你千萬別跟我計較。”
我沒說過這麼多軟話,要不是為了不讓他找路凡麻煩,我不至於這樣。
覃森予雙手叉腰,半袖被他擼到肩膀上,不得不承認,他手臂肌肉很好看。
“我在這兒待了兩年多,就看上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