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機差點掉到地上。
怎麼可能呢？
路凡一直沒吃藥？
那個藥必須是每天吃的，如果幸運的話很快會好，可是不吃藥是絕對不會好的，或者說需要十幾二十年。
我有點懵，哆哆嗦嗦想給覃森予打電話，可是怕影響他工作，就發了條短信，然後匆匆買了最近的航班。
整個飛行過程很煎熬。
我真的特別特別想要他幸福。
可是……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所有不幸的事，都偏偏發生在他身上。
太殘忍了。
他這樣，要我怎麼安心幸福？
到荊城，我直奔醫院。
小丫頭看到我就撲過來哭了。
我也沒有辦法，我也隻比她大兩歲而已。
可能除了錢，我沒有什麼比她更多了。
“姐姐，怎麼辦……他還在手術，我好怕……”
“別怕，別怕！路凡雖然路，但是他命大！”
我也是在安慰我自己。
至少，他是真的命大。
我們手術室外等了兩個小時，路凡終於被推出來了。
醫生說因為瘀血在顱內，所以根本就不容易清除。
不過還好，沒有大礙。
以後他可能會比較……不長壽。
不能喝酒不能抽煙不能受刺激不能勞累不能熬夜不能……
對我來說，他不能不幸福。
我希望這個小丫頭，雖然還小，但一定要懂得照顧人。
對不起，我把這個艱巨的任務交給你了。
病房內，路凡看著我笑。
他說：“就知道你會來，你還真來了！”
“混蛋，你不能比我早死，聽到沒有！你聽好了，如果我活著你死了，我會挖墳！”
或許這一刻我理解了，為什麼覃森予跟我說，他不要比我先死。
他應該是，不要我太孤獨吧！
死了的人已經死了，活著的人，那就真的永遠孤獨。
無依無靠地生活。
“那你現在回來，除了看我沒有別的事嗎？”
我一愣：“有啊，你還真以為你這麼大麵子嗎？”
他嚴重有一絲失落。
“行啦，你都是有女朋友的了，要不是她，你可能早沒命了！”
我走之前，留了一萬塊錢給小姑娘，多了她一定不會要，我也讓她不要告訴路凡。
多買點補的東西給他。
小姑娘也沒有多推辭。
她知道他們現在困難。
回到首都是第二天。
覃森予的司機告訴我，我發短信給他的時候，他喝醉了。
要開車回來送我去機場，車壞了，還好人沒事。
我真的，頭疼到懷疑我是本命年。
他們真的……
為什麼折磨我？
可是我又沒辦法責備。
覃森予看到我就笑了。
“笑什麼？為什麼不給我打電話？”
他抿嘴：“我不想嚇唬你，本來也沒有事，給你說了，你會擔心，知不知道？我這不是好好的嗎？車也還好，反正……”
“是是是，那你說的帶我出去玩，還算不算數？”
“算，那後天帶你出去好不好？”
“這麼著急嗎？”
“不著急，我已經計劃很久了，也安排好了！”
“你不是每天都很忙嗎？你什麼時候安排好的？”
“抽空就在做這件事，跟你一起出去，就要好好計劃安排不能耽誤時間！”
該死的！
我真的被覃森予打敗了。
第二天，我在家收拾了我們出門要用的東西。
強行讓他在家休息了一天。
不過後果是，我累得要死，他晚上就體力特別好。
“你這樣明天怎麼出門？”我擰著他的下巴，“縱欲過度會死的。”
他說：“這段時間我已經很縱欲，不差這一會兒！”
“你說什麼？”我用力掐他下巴。
他笑嗬嗬的：“好了，逗你的，最近都在加班加點忙工作，就希望早點給你玩。你看這麼幾個月了，也沒有好好愛你，對不對？今天好不容易養精蓄銳一天，怎麼能不伺候你？嗯？”
我被他說得無言以對，還好他是覃森予不是別人。
如果是別人，我真的會覺得是甜言蜜語，會讓我反感或者產生防備心裏。
“覃森予，你之後該有什麼計劃嗎？”
“計劃……”他摟著我，“不應該是我問問，你有什麼計劃？”
其實，我想過了。
“我其實想多出去走走，可你的時間不允許，我想出去寫生，像爸爸希望。畫畫的人，不應該一直待在室內……”
覃森予沉默半天：“先睡覺好不好，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