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夭都這個樣子了,你居然還要走?”紀梓存難以置信的盯著紀旬則,想從他的臉上找出一星半點難過的神情來,卻發現他除麵無表情就是麵無表情。
楚夭夭懷的可是他的孩子,現在孩子沒有了,他就不心痛嗎?
紀旬則不去理會紀梓存,他伸手扯開了自己的領帶,一言不發的離開了楚夭夭的病房。
“你最好永遠都別回來!”紀梓存衝著紀旬則挺拔的背影怒吼道。
他用力的關上房門,剛準備去紀旬則原來坐的位置上坐下,就看見了楚夭夭睜開了眼睛。
“夭夭,你醒了?”紀梓存欣喜的開口。
可在看見她眼裏的了無生氣以後,他眸子裏的光也逐漸黯淡了下去。
世界上哪有那麼巧的事情,紀旬則剛一離開楚夭夭就能醒?
“梓存,我怎麼了?”楚夭夭虛弱的詢問著紀梓存,她眼裏的茫然和無助深深的刺痛著紀梓存的心。
“夭夭,你不要太難過了,孩子沒了以後也會有的,你一定要養好自己的身體。”紀梓存將楚夭夭的手握進自己的手掌之中,不停的對她說著一些安慰的話。
楚夭夭嚐試著把自己的手從紀梓存的手裏抽出來,他卻越握越緊。
他害怕自己一鬆開就會失去楚夭夭。
楚夭夭也不掙紮了,她扯出了一抹笑容:“梓存,我再也沒有朋友了,我的孩子也沒有了。”
“夭夭,沒關係的,你還有我。”紀梓存將楚夭夭摟進了自己的懷裏,顫抖著開口。
“你能帶我去看看梳雨的父母嗎?”楚夭夭哀求道。
“可……”紀梓存有些為難,楚夭夭才剛剛流產,怎麼能這麼快就下床呢?
她現在最需要的就是休息,否則不利於對她身體的恢複。
“你用輪椅推我去好不好,我想看看梳雨的媽媽怎麼樣了。”楚夭夭用力的抓住紀梓存的手,她的臉上甚至因為激動而染上了酡紅。
駱梳雨是家裏的獨女,又是因為她出意外,不管駱梳雨的父母怎麼想,但她從此以後一定會把駱梳雨的父母當成她楚夭夭的親生父母。
“好……”紀梓存拗不過楚夭夭,他怕他不答應楚夭夭,她會趁著他不注意做出什麼過激的舉動來。
紀梓存有些不放心的看了一眼楚夭夭,在她肯定的對自己點了點以後,才出門去和護士借了輪椅。
紀梓存彎腰把楚夭夭從病床上抱了起來,她原本就纖瘦現在更加是到了瘦骨嶙峋的地步,抱在手裏的分量甚至還不如一個十歲的孩子。
他輕輕的將楚夭夭放在輪椅上,細心的替她蓋上毛毯。
“要是你有什麼不舒服的,必須立刻告訴我。”紀梓存嚴厲的對著楚夭夭警告道。
“你放心吧,我不會逞強的。”楚夭夭衝著紀梓存笑了笑,可她的眼裏卻隱隱有著淚光閃爍。
紀梓存有些無奈,楚夭夭不會逞強,她現在不就是再逞強嗎?明明自己已經小產了,卻還要去關心其他人的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