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書房紀旬則也懶得再裝恭敬的樣子,不等蘇天棟開口就自行在他對麵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蘇天棟臉上閃過一絲不悅,不過很快又被他掩飾了下去。
“旬則,你究竟有什麼事就直說吧。”蘇天棟心下盤算著種種,可麵上卻不顯。
“聽說嶽父很了解我跟夭夭的過往。”紀旬則把玩著自己的手指。
“夭夭是我的女兒,她有過什麼樣的過往,我這個做父親的還是有權利知道的吧。當初你這個混小子對她可說不上好。”蘇天棟的語氣變得嚴厲了起來,像是在控訴紀旬則為何對不起楚夭夭一般。
可心裏卻止不住的打起鼓來,難道紀旬則已經看穿了他的意圖,是來興師問罪的。
“那夭夭的外婆,嶽父大人還記得清楚吧?”紀旬則的目光極具壓迫性,就連蘇天棟這種混跡商場多年的老狐狸也忍不住心驚。
蘇天棟垂下了自己的眼眸,果然紀旬則是為了外婆的事來的。他的小女兒還真是有手段啊,不僅能將紀旬則這樣一個人玩弄於股掌之間,還能讓他親自出馬來向自己討要外婆。
“夭夭的外婆也算我的半個嶽母,我自然是要照顧的,怎麼你紀旬則是有什麼別的高見嗎?”蘇天棟不傻,連外婆都提出來了那想必紀旬則已經知道了他的意圖。
能在紀旬則麵前將這件事情瞞這麼長的時間,也的確算是不容易了。
“沒什別的高見,不過是覺得嶽父大人照顧的不好,我和夭夭想要把外婆接走罷了。蘇夫人並不喜歡夭夭一家,夭夭外婆也並不接納嶽父大人。嶽父大人,又何必自找沒趣呢。”紀旬則從鼻子裏發出一聲冷哼。
這蘇天棟還真是不要臉到了一種地步。
“紀旬則,我知道你是個聰明人,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也就不跟你裝傻了。想要外婆很簡單,拿紀氏來換。”蘇天棟絲毫不掩飾自己貪婪的本性。
“你未免也太貪心了點,你的女兒生下我的孩子也不過是百分之五的股份,你一開始的目的不就是隻要這百分之五嗎?人還是知足一些的好,年紀越來越大,胃口應該越來越小才是。”紀旬則滿不在乎的開口。
“你能為了楚夭夭親自來蘇家一趟,不就證明我這步棋走對了嗎?你若是不在乎楚夭夭,又有什麼必要幫著她來蘇家一趟呢?”蘇天棟胸有成竹的開口。
“嶽父這話說的,小婿也就不愛聽了。”紀旬則輕輕的抬了抬眼皮,似乎並不讚同蘇天棟的說法:“嶽父剛剛的教導,小婿可還沒有忘呢。”
蘇天棟回憶著剛剛自己紀旬則說過的話,眼睛滴溜的轉了好幾圈都沒思量清楚紀旬則的言外之意。
“紀旬則,你有話不妨直說。”蘇天棟在房間裏踱步,紀旬則卻始終沒有再為他答疑解惑的意思。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你能成為我的嶽父,我們之間也是有緣分在的。你不甘心蘇家在海城是這樣的地位,我又甘心我隻是紀家的私生子嗎?”紀旬則此刻的眼神倒是像極了剛剛蘇天棟的樣子。
蘇天棟頓時有種找到了同類的感覺,可他還是不太放心紀旬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