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因欲而亂,因欲而平。Ww W COM”
漠然,悠揚,朦朧,滄桑,有男人在輕輕訴,“總有一,你會見到這一切。”
聲音近在耳邊,卻又遠似邊,熟悉的女聲又回響起,“一個一個得到,一個一個失去,不過是道輪回,有些事你總該懂得。”
“能相信誰?不能相信誰?澤銥,你可還記得老夫過的?”老人沉重的聲音入了耳,胸口有些切實的痛起來。
一道模糊聲過後,又是一陣馬鳴聲。
夏筱筱緩緩睜開了眼,眸子裏似在看著遠方,又似還在睡夢中,頭頂上是碧藍的,高大的樹,有群鳥飛過。
這個景象看著有些熟悉,那時的還沒有這麼藍。
她之前好像就在這裏醒過一次。
夏筱筱支著身子坐了起來,腦袋有些昏昏沉沉的,在宮中睡慣了軟榻,一到了宮外睡一夜的地上就開始渾身不舒服了,頭有些疼,莫不是吹了一夜的涼風著了風寒?
“做噩夢了?”北宮煜的聲音從一旁傳來,夏筱筱這才現北宮煜一直都在,此時正像個沒事人一樣騎在馬上。
“沒有啊。”夏筱筱皺了皺眉不知道北宮煜為什麼會這麼問,站起來理了理沾上些碎草的衣裙,走到北宮煜的馬旁。
他身上的傷看起來經過了一夜要好些了,臉色也沒有昨夜的那麼蒼白,明明在她看起來那麼重的傷,此時不但麵色紅潤了些,反而還擔心起她來了,北宮煜皺著眉騎在馬上看著夏筱筱,她的一張唇蒼白得像紙,麵龐更是比起他這個受了傷的人臉色還難看,也隻有那雙眸子還稍微正常了些。
夏筱筱不知道北宮煜看著她的目光為什麼這麼奇怪,更不知道自己此時的臉色有多難看,本覺得一大清晨的氣熱得有些怪異,懷疑自己是不是燒,手就往額上一碰,她愣了愣,卻是一手的冷汗。
看來自己真的是受了風寒,也不管北宮煜盯著她的目光了,拿著袖子往臉上擦了擦,手拉著北宮煜的腿就往馬背上趴,“都了不能隨便在外麵睡覺,這下可好,看來這回的風寒又得難受個好幾了。”
把所有罪過全往北宮煜身上推,好容易騎到北宮煜後麵又問他,“要回宮了?”
“嗯。”北宮煜見她坐穩後一駕馬,馬兒就開始不緊不慢的走起來,不像之前的狂奔,平平穩穩的,看來北宮煜也是知道馬騎快了會讓稍微好點的傷口裂開,這倒是讓夏筱筱心中不再那麼擔心自己會摔下去了。
一路上夏筱筱沒再找北宮煜搭話,他衣裳右肩處那道破了的口子還在,鮮紅的血幹後與玄色的衣裳顏色融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老狐狸還有幾日便回宮了,此時她對北宮煜下手的目的是什麼?北宮煜是太子,平時都是在宮中的,她又怎麼會知道北宮煜昨日會出宮?
夏筱筱腦中突然靈光一閃,心裏更是氣了,昨日他們是騎著馬出宮的,這馬又是以皇上的名義賜的,老狐狸八成就是在這馬上動了手腳要把北宮煜帶出宮的!而北宮煜從一開始就看出這匹馬有問題了,所以才讓她先上的馬!
她怎麼這匹汗血寶馬昨日還那麼烈那麼暴躁,一到了晚間卻那麼聽北宮煜的話,恐怕是事先就被人下了藥,藥效一過,自然就任憑北宮煜差遣了!
可北宮煜明明知道這馬有問題,明明知道她不會騎馬,還讓她冒這個險,誰的最毒婦人心?最毒的明明是北宮煜的心!
夏筱筱心裏一個氣,腦袋一下就給他撞到北宮煜受傷的肩上,北宮煜騎著馬突然吃痛一聲,回過頭就怒道:“你做什麼!”
“馬兒走得不平穩,不心顛簸了一下。”夏筱筱瞥了他一眼無辜道,一雙眼眸不安分的往四周看著。
“安分點!”他斥責一聲,懶得同她計較。兩人騎著馬兒好半才出了那片林子,回到宮中時已是午時了。
夏筱筱借著受了風寒要早些回暮錦閣,北宮煜趕著要去皇上的禦書房議事,走前還特意在她耳邊輕聲威脅道:“本王在宮外受傷的事,愛妃若是敢出去半個字……”
北宮煜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這才轉身往禦書房的方向走去,步伐平穩,輕盈無聲,不知是傷真的好些了還是刻意隱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