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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9 北宮煜,死了(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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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傾漣就坐在其殿中最上排的一墊上,姿態隨意,長袍曳地,墨色的絲就這麼直直的垂到地上,整個莊重喜意的大殿中,唯他一人與之格格不入,而更引之矚目的不是那架勢,隻那張傾國傾城絲毫不若女子的臉就能讓人挪不開眼,當下人人交頭接耳,似在討論來者何人,竟在越國能有這般架子。

他卻置若罔聞,隻悠閑的斟著酒,喝著酒,他本也不喜這樣的場合,可和夏筱筱一樣,這些日子吃了太多素,有頓免費大餐為何不吃?

一杯酒到唇前,他的視線若有似無的掃過對麵坐上的一對男女,嘴角勾起一抹看好戲的笑意。

也正好,這絲似在嘲諷,似在挑釁的表情,一絲不落的撞進了北宮雉離的眼裏,本就淡漠的眸子裏多了幾分冰冷。

慕容傾漣怎麼會在這裏?

“隻要開得起價錢,沒什麼生意是慕容傾漣不做的,你很奇怪他會在這裏?”

楚木若順著他的視線過去,一眼便見到了在人群中的慕容傾漣,傳聞中,她隻在南溟國見過一次的男子,她親自倒了杯酒遞給北宮雉離,盈盈笑著,“夫君?”

北宮雉離淡淡的收回視線並未接過,兀自給自己滿了一杯,仰頭,倒下,清涼辣味入喉,才緩緩地道,“我記得,我們尚未拜堂成親。”

楚木若的手尷尬的頓在了半空中,見他連個餘光都不曾落到自己身上,胸口又是陣陣的疼,“一日是夫君,終身是夫君,你也別忘了,如今對外,你還是南溟國的駙馬爺。”

北宮雉離握著酒杯的手驀地緊了緊,骨節泛出森冷的白,楚木若咬牙,她自然看得出來他是在忍,她又何嚐不是再忍?就著他沒接過的酒,同樣一飲而盡。

嶽華國戰敗的消息傳得很快,夏筱筱渾身軟得支不起身子來的時候,便是睡著了都能聽到在屋子外來來去去的人都在議論這事,她頭一次覺得十二個時辰是多麼的難熬,他們都,嶽華的軍隊在八日前的那個晚上被重敗,但凡沒死的統統被生擒回了越國,那些被生擒的人裏,有赫赫有名的葉將軍,季將軍,唯獨沒有北宮煜。

她自然不希望北宮煜被抓住,可是,他們都北宮煜死了。

她也自然是不信的,北宮煜那麼厲害,那麼聰明,那麼狡猾,憑赫連池那個老不死的和燕雁行那家夥,北宮煜怎麼可能會死在他們手上?

他們又,戰地是越國邊關的一處山峰之巔,易守難攻,嶽華國的軍隊在上麵呆了整整十日,糧草早就沒了,北宮煜是從山崖上摔到河中去的,連屍也找不到,那麼高的山崖,絕無生還可能。

這些,興許隻是這些謠傳的人誤傳的,畢竟謠言謠言,傳著傳著大家就都當真了,畢竟,他們這些人都不是親眼見到的不是?

可是,他們又,那日南溟國的援手伸向了越國。

隻因,帶領軍隊的將軍,正是南溟國唯一的駙馬爺。

駙馬爺?誰?北宮雉離?

他們舉辦宴席的宮殿離這處並不遠,聊著的人們都紛紛去了,除了偶爾會從那邊傳來觥籌交錯的聲響,她覺得自己一個人在這邊簡直靜極了。

靜得讓她害怕,靜得讓她不得不去想……北宮煜到底死了沒。

不過稍微有一點點的這個念頭,胸口就像針緩緩往裏麵紮進去的一樣,開始並不怎麼疼,可慢慢的,越往裏麵紮,就越是不能呼吸,就像是剛溺水的人一樣,開始還能憋氣的時候並不覺得什麼,要等到漸漸的覺得不能呼吸了才會有難受的感覺,再後來忍不住,水就從四麵八方湧了進來。

她又想,怎麼會是北宮雉離呢?他們怎麼也是孿生兄弟,怎麼能真的做出這樣的事來呢?可是,難道不是一開始,他們兄弟二人就對對方都有殺念的嗎?

從未想過如果北宮煜真的死了她會難過,從未想過,北宮煜真的不在了她會如此害怕,從一開始她愛的人就不是他啊,從她知道了真相開始,從她知道了當初的那人不是他開始,她就把他從她心裏趕出去了的啊,那段日子裏,她分明……是很討厭他的啊……

便是當初她哭著鬧著要逃走,北宮煜千方百計捉弄她,她也從沒想過希望他去死,也從來沒有想過北宮煜會死,夏筱筱不停的在心裏安慰自己,是了,上次被紅練刺了那麼重的一劍,他不也沒事嗎?北宮煜從到大經曆的那些生死局比她走過的路都還多,怎麼會這樣輕易的死了?

越是懷疑,就越是慌亂,越是慌亂,就越心神不寧,突然,喉尖一股腥味湧上!

咳咳……

一口殷紅的鮮血從口中沿著嘴角止不住的溢出,一張蒼白得毫無血色的臉立即染了刺目的紅,順著染到身下絳色的枕巾上,再搭上一身的紅衣,遠遠望去,紅得刺眼奪目,觸目驚心。

宴席進行到很晚,月上枝頭,北宮雉離透過窗戶望著上的月兒,眼神有些迷離,又像是在透過那輪清月,在看別的什麼東西。

座下的越國的臣子們,也已三三兩兩起身告退了去,然北宮雉離和楚木若這二位南溟國的人都沒走,赫連池更不敢走。

赫連池邁起帶著濃濃醉意的腳步,來到他們麵前,聲音卻並無太多醉意,“駙馬爺,公主,今日孤王特意為二位準備了歇息之處,現下色已晚,不如孤王派人將二位送過去?”

楚木若看了一眼北宮雉離,正要開口,北宮雉離已經站了起來,邁著步子往宮殿外走,連著步伐也少了幾分往日的平穩,抬眼之處,慕容傾漣的身影也多出了幾個來,揉著太陽穴,那眩暈的感覺才稍稍鬆了些。

他今日,是有些多飲了。

身後,見像是全然忘了還有自己的存在一般,楚木若的臉色迅黑到了極致,都酒後吐真言,他是在酒後,直接都能把她這個人給忘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