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宮雉離不是傻子,他能想到的事北宮雉離不可能想不到,北宮雉離呆在南溟國,難道會與南溟皇陵中的東西有關?
有些東西就像是隱隱約約的牽扯著他朝那個方向去查,但是又覺得好像前麵還有著什麼重要的東西被他給忽略了。 Ww W COM
北宮煜再次捏了捏眉骨,沉聲的揮手,“都下去吧。”
“是。”
除了6無痕,其餘眾人都紛紛退了下去,平順從殿外行了進來,給其披上一件外衣,“皇上,可要先回淩雲殿歇著了?”
從昨夜到今日,北宮煜接近兩日兩夜沒瞌過眼,但除去那眉眼間淡淡的青色,其餘皆看不出有疲憊的跡象。
“不了,擺駕暮錦閣。”
北宮煜放下手中折子,站起來,這才看到還沒退出去的6無痕,“你還愣著做什麼?嫌朕給你安排的事還不夠多?”
“沒沒沒!夠了,夠了!”6無痕連忙出聲,隨在其身後往外走,“皇上,那看在微臣為您鞠躬盡瘁的份上……”
他正好要將昨日那事給忘了,又突然想起萬一北宮煜其實已經忘了那自己這一提豈不是自掘墳墓?索性及時閉住了嘴。
平順已經讓人上前將禦書房桌案上的東西收拾幹淨,自己隨到了北宮煜身後,這才心翼翼的開口,“皇上,葉貴妃已在殿外侯了一個下午了,咱是不是得先……”
這些個時日北宮煜除了那暮錦閣也確實沒往別的宮殿中去,那些嬪妃們早已有幾分按捺不住,先前還是好些借口來送養生湯什麼的,都已被他一一給打了去,隻有這葉貴妃,執著得很。
他話未完,北宮煜就已擰了眉,“何事?”
“葉貴妃聽皇上已在禦書房呆了兩夜一日,擔心皇上龍體,特地在玉啋殿準備好了熱池沐浴,以解皇上疲勞。”
北宮煜陡然頓住了腳步,陰沉的聲音響起,“夏筱筱呢?”
北宮煜一聲不悅的冷哼響起,別的妃嬪都是巴巴的往他這裏跑,還知道擔心他身體,夏筱筱倒好,到現在連人影都沒見過。
平順一滯,垂了頭低聲的道,“回皇上,貴嬪娘娘她……這兩日貌似一直,同季將軍呆在暮錦閣……”
“又是季淩南?”
極不悅的嗓音,聽得平順顫了顫,一旁的6無痕卻是幸災樂禍的挑了挑眉,又聽得平順道,“因昨夜季公子像是傷得不輕,半途被娘娘給帶到暮錦閣去了……”
平順到一半的話已突然頓住,隻因他已經感受到身前人身上已出一陣讓人膽寒的冷意。
“是不是朕真是太放縱她,竟敢把男人帶到後宮中來!”
是嫌昨日他那幾十板子打得不夠重,所以夏筱筱這是在挑釁他的耐性?
6無痕跟在其後有幾分幸災樂禍無聲的笑,怕是有些人今日挨下的該不是幾十板子那麼簡單了。
正這時,人剛出了禦書房,一直在門外侯著的葉秋雨迎了上來,卻是連請安的話也未來得及出口,北宮煜已經直接越過徑直走了出去。
聽得方才的話,葉秋雨臉上閃過一絲蒼白,咬了咬唇,一絲不甘湧上心頭,但依舊還是依禮行了一禮,沉聲,“皇上!”
北宮煜現在隻要一想到昨夜季淩南是呆在暮錦閣的,整個人就煩躁得緊,他在的地方那兩人就敢在他麵前眉目傳情得你情我濃,誰知道他不在的時候那兩人能做出什麼事來!
以致北宮煜聽得葉秋雨聲音的時候,幾乎是想也沒想就回絕了,“朕今日乏了,改日再上你那兒去。”
“皇上!”
葉秋雨眼見人要走,連著兩步追了上來。
“皇上,葉貴妃今日已侯了許久,皇上再著急,多少也得顧忌一下葉家……”
這次再加上平順在一旁不忍的提醒,北宮煜終於停了步子,回過身來,麵上雖無太多表情,眼中已有幾分隱隱的不耐,但在看到葉秋雨那已有幾分委屈的和紅了幾分的眼眶時,終還是生出了幾分不忍,歎了口氣又走了回去。
平順遞上了一件外衣,北宮煜接過給其披上,無奈的道,“漸冷了,朕處理國事不得人打擾,愛妃作何還等這麼久?”
“皇上如今整日日理萬機,下了朝也隻是往瑾軒貴嬪那裏去,”葉秋雨攏了攏肩上的外衣,眼眶已紅了大片,“若不在這裏等這麼久,怕是早已被皇上給忘得一幹二淨了罷。”
北宮煜蹙了眉,並未給出太多解釋。
“皇上喜歡瑾軒貴嬪,心中有她,嬪妾等眾人自是不可垢言,可是皇上如今後宮佳麗三千,皇上卻日日夜夜隻留宿在暮錦閣,便是嬪妾等人不,又豈可能讓朝廷大臣心安,讓百姓如何做想?”
著,葉秋雨已跪了下來,眼中淚珠已從臉頰劃下,沙啞的聲音在整個禦書房響徹,“皇上!便是不看在嬪妾家中父兄忠心為國效力的份上,也請皇上看在嬪妾對皇上多年的癡心,懇請皇上多看看這後宮之中的癡心女兒們吧!”
北宮煜垂在身側的手緩緩握緊,本該震怒,可是,他又如何不知如今朝廷之上已有不少人因此上了奏折?
萬千事,終由不得自己。
北宮煜緊握的手又緩緩鬆開,命人將跪著的葉秋雨扶了起來。
“這些日子,是朕疏忽了。”
北宮煜的手撫上她哭紅了的臉,將那些淚水一一拭去,葉秋雨的手一把抓住了北宮煜的,連聲音都還帶著鼻音,臉上卻已揚起了滿足的笑,“嬪妾所求不多,隻要皇上能偶爾記得嬪妾便已滿足。”
她還能求什麼呢,到底是女兒家,臉皮厚不到哪裏去,如今親自尋來侯了那麼一個下午已是顧不上自己那麼點微末的自尊心,哪裏還能看見自己的心上人就這麼離去?
俗話,男人最抵不過女人一哭二鬧三上吊,北宮煜再如何鐵石心腸,但畢竟也是自己的女人,他不動聲色將手從葉秋雨手中抽出,轉身,卻不是往暮錦閣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