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庫房的事，已經由老爺身邊的雲鷹接手了。奴婢也問了那幾個丫鬟，她們去的時候，庫房的門是開著的。可那鑰匙隻有新月才有，如今新月還在外麵跪著呢。她鑰匙一直沒離過她的身。雲鷹打算將她帶走詢問，想問問姐的意思。”春暖走進來道。
方子笙想也不想直接拒絕：“告訴雲鷹，若是有任何疑問，隨時可以來找新月詢問，但是我的人，他不能隨便帶走。”
“奴婢去跟他吧！這些花敗了，園子裏的臘梅，開的正好，奴婢去摘上幾枝新的插上，姐看了也喜歡。”花開手裏拿著殘花，準備出去。
方子笙點了頭，覺得身體有些疲累，便躺下歇會兒。
方子笙這廂躺下歇息，那廂鄭宛淩屋裏的劉媽媽，已去過宋氏和鄭芸瀟的院子，正由鄭林森院裏的丫鬟陪著，朝方子笙的院子裏走。
路上劉媽媽打探著二姐的事：“二姐住的怎麼離主院這般遠？”
丫鬟名喚翠翠，聞言笑笑：“媽媽有所不知，雖然偏遠，卻是府裏最好的地方。老爺愛靜，以前那兒是老爺單獨休息的地方。半月前，二姐入府的時候，因為老爺讓她搬了進去，為此大姐還和老爺吵了一架。最後大姐還被罰跪了半日的祠堂。”
“有這事兒？”劉媽媽遞過一個荷包，“裏麵是些不值錢的物事，姑娘拿著玩。且與我多二姐，省的我初來駕到犯了二姐的忌諱。”
“媽媽你這折煞我了！”翠翠推辭，拗不過劉媽媽，捏了捏裏麵的硬物，笑眯眯接過，“媽媽莫擔心，聽二姐心善又大方，新月這半個月得了許多賞賜，大家都豔羨不已呢！再者，國公府的六姐是貴客，二姐怎敢冒犯劉媽媽你呢，到底她也不過是個外……”
翠翠的笑容，在看到不遠處拎著籃子踏雪而來的花開時頓了頓。
早聽二姐院裏的花開生的漂亮，還真是漂亮。若非花開和翠翠一樣穿著二等丫鬟的服飾，翠翠還以為是哪家的姐來到園子裏呢。
起花開和春暖，府裏的人沒有不羨慕的。
半年前，老爺莫名其妙從京都買回兩個貌美丫鬟，將她們安排在如今的院裏。那時，還沒聽過有二姐這個人。
那個院子，平日裏隻有老爺可以隨意進出，而花開和春暖則很少出門。
為此，大家私下議論紛紛，老爺似乎有意抬舉這兩個丫鬟。因為這些閑話，夫人還暗自傷神了許久。
後來花開忽然開始頻繁出門，還認識了許多好姐妹。花開性子雖然木訥，人卻十分機靈，會辦事會做人。久而久之，大家就對她的敵意變淡了。就連夫人都對她花開了幾分顏色。
翠翠一麵想著，一麵瞅著花開耳朵上的那對明月璫。聽那是二姐賞給她的，真好看！
翠翠有些嫉妒，朝花開招手：“哎，你過來……”
花開慢吞吞走過來，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珠流光溢彩。
花開安靜地等著翠翠開口。
“你不好好伺候二姐，來這裏做什麼？”翠翠口氣裏有些莫名其妙的優越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