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驚,這才現鄭駿手裏攥著一條馬鞭,披風戴雪而來。Ww W COM
“你再一遍,當真是芸瀟要下藥給純心?”鄭駿的聲音冰冷,臉色更是不好。他大步而來,眼角眉梢皆是一片肅殺之氣。
“是……是的!”鬆容結結巴巴。
“老爺!”周石海垂,將事情的經過一一告訴鄭駿。
鄭駿一麵聽,一麵領著一個身量不高的人往二門走。
那人一身翠紋織錦羽緞鬥篷,將頭臉遮蓋的嚴嚴實實,唯獨走路的時候一跛一跛,似乎不良於行。
聽完周石海的稟報,鄭駿冷聲道:“去查,一個人都不許放過。不論……她是誰!”
周石海心底一沉,領命而去。
鄭駿本想一路急行,卻顧忌那身穿羽緞鬥篷之人的腿腳不便,走的慢了許多:“你記住,她此刻已經忘記了所有的過往。你既然選擇留在她身邊,就千萬不要再令她想起那些不開心的舊事。如今,她和大端已經沒有關係,她隻是我的女兒鄭純心!”
那人影身形一頓,繼而開口,居然是少女清甜的嗓音:“荼蘼多謝鄭老爺成全。荼蘼知道怎麼做!”
此刻的方子笙已經醒來,正懶懶坐在待客院裏宋隆彪的床上,呆。
方子笙讓陳媽媽幫她找一架竹轎,她想回自己的院。這屋裏充斥著一股子令人惡心的氣息,更別提宋隆彪還躺在外間。
因為宋隆彪和方子笙兩人接連暈倒,宋氏嚇得膽都破了,哪還顧得上男女授受不親這一。
陳媽媽的竹轎剛抬到院子裏,鄭駿和荼蘼也一前一後進了院兒。
外室裏的魂不守舍的宋氏,一見到鄭駿,懸著的心,如同落到了實地,一眨眼便落下淚來。
看著鄭駿一身風雪,想到他可能是冒雪而歸,宋氏心疼無比:“老爺,您回來了!陳大夫已經看過了,二姐和隆彪都沒大礙!”
看到宋氏的眼淚,鄭駿臉上的冷意消融了許多。他輕輕握住宋氏的手:“嚇著你了?莫要擔心,你回房歇著吧,剩下的事兒我來處理就好!”
罷,鄭駿衝宋氏安撫地笑笑,越過宋氏,直接進了屋。
一看到床邊坐著的麵無血色的方子笙,鄭駿的心揪了起來。
他曾在清婉麵前誓,一定會好好保護她,許她平安。可如今,不過月餘,她卻再次暈倒。望著方子笙那酷似秦清婉的麵容,鄭駿深覺有愧。
鄭駿身後的荼蘼,更是眼淚都要掉下來。她縮在鬥篷裏,拚命忍住想要撲上去的衝動,目不轉睛地盯著方子笙的麵容,心中狂喜不止。
她還活著,她真的還活著!
“爹爹?”方子笙入鄉隨俗,衝鄭駿笑著。
對方子笙來,無論她這具身體是不是真的鄭純心,這半個月來,鄭駿對她的寵愛是一點也不摻假。
“莫怕,爹爹抱你回去!”鄭駿走過去,心地橫抱起方子笙。
感受到懷裏方子笙輕飄飄的體重,鄭駿心中泛酸。這是個命運坎坷的孩子。明明可以享受鍾鳴鼎食之家的富貴,卻偏偏出生在吃人不吐骨頭的宮廷。明明是個明豔可人的少女,卻偏偏瘦弱的如同一個孩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