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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駿望著鄭芸瀟頭頂的翡翠攢銀絲八爪菊花釵,有些怔。
這支釵是鄭駿去年送給芸瀟的生辰禮物,記得那時他還覺得芸瀟真可愛,年紀太,甚至打消了宋氏為她定親的想法。可如今看來,芸瀟已經長大了,不僅敢肆無忌憚的傷人,傷的居然還是她的手足姐妹。
“鄭芸瀟……”鄭駿蹙眉,再次喝道。
那廂宋氏已經開始低泣。
望著對峙的夫君和女兒,宋氏終於忍不住,當著一種眾奴仆的麵兒,慢慢跪向鄭駿麵前:“老爺,是妾身的錯,這都是妾身的錯,是妾身教導無方……”
“不是我娘的錯,是爹爹……”鄭芸瀟被宋氏語氣裏的悲涼刺激到,紅了眼,憤怒地站起來,指著門外,喊道,“爹爹明明對娘親過此生絕不納妾,可那個野種,她是從哪裏來的……”
“啪……”
重重的巴掌,直接將鄭芸瀟打得頭暈眼花。伺立一旁的修容,趕忙上前扶住鄭芸瀟。
宋氏驚得不敢再哭,隻愣愣盯著一向溫和的夫君,心中低低念著:他打了芸瀟,他打了芸瀟……
鄭芸瀟淚如雨下,哽咽著強道:“她就是野種,鄭純心就是野種……”
鄭駿再次高高舉起手,望著眼前倔強的女兒,他卻忽然想起多年前的那個咬牙瞪眼的少女。
那個少女也曾這樣倔強地喊著:“我不嫁,我不嫁,我寧願死,也不會入宮……”結果,少女一次次被打翻在地,又一次次爬起來。那時,望著少女嘴角流出的鮮血,年少的鄭駿恨不得長出翅膀,能帶著那個倔強的少女遠走高飛,可最終……
鄭駿慢慢收回手,深吸一口氣,望望地上跪著的宋氏和倔強的鄭芸瀟,吩咐周石海:“從即日起,沒我的允許,大姐不許出院落一步。”
鄭芸瀟一麵抽噎,一麵倔強地死盯著鄭駿。
“清雨,你先前提過要給芸瀟定親,若打聽好了就辦吧。這些日子,讓她好好讀讀女戒,省的去了婆家也這般不服管教,胡言亂語。”鄭駿麵如表情地扶起宋氏,出的話,聽在宋氏的耳朵裏比冰雪都冷。
“老爺……”宋氏拉向鄭駿繡著暗紋的袖角。
鄭駿一頓,不著痕跡地躲開宋氏的手:“花開,你接著!”
宋氏恍惚。
鄭駿如今穿在身上的什麼衣服,是宋氏一針一線親自所作。宋氏總以為他穿著這樣的衣服,他們會更親近。可如今看來,隻覺得諷刺。什麼叫絕不納妾,什麼叫舉案齊眉,都是假的,都是虛的。他的心裏,從來都有另外一個人,是她永遠也比不上的人。
“銀牙下藥,本來是想讓二姐喝的,可誰知道宋公子不心拿到了那杯有毒的,這才中了毒……”
花開的話剛剛完,就聽到陳媽媽驚呼一聲:“夫人……”
宋氏直挺挺往後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