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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國公府支持的卻是雲妃膝下的五皇子……”
“怎麼可能？”方子笙不信，“坊間都知道鄭家與雲妃的娘家秦氏一族不合，鄭家怎麼可能支持雲妃？”
木月攤攤手：“我們聽這個消息的時候，反應和你一樣。其實起來此事也與你有關。”
“之前你被公子帶回孟家，雲妃不惜派出身邊的大內高手親自尋找你的下落。這件事讓公子覺得奇怪，因為鄭家與秦家不睦是眾所周知的事，可她為何對你如此在意。後來經過查探，才現鄭國公府的下任家主鄭四老爺，一直在私下默默支持著雲妃。”
“鄭六姐是鄭四老爺的嫡長女，而公子是左相唯一的兒子。皇後與雲妃對立，就等於左相與鄭四老爺對立，也等於公子和鄭六姐對立。”
“所以，他們一點可能都沒有。左相不會同意，鄭四老爺更不會同意。那麼，鄭六姐是不死心也要死心。”
方子笙沉默。
她出身齊國望族，自然知道木月的意思。他們這樣的出身，注定無法在親事上恣意妄為。他們受家族庇護，自然也要回報家族。那麼從家族利益出去聯姻，乃是他們生來就該接受的義務。
如她，一門心思要嫁給朱衡，違背爹爹之前為她結親曹家的打算。爹爹疼她，最終答應他支持朱衡，結果卻是……
風起，吹落一地花瓣，方子笙輕輕慨歎。
作孽尚可活，人作孽不能活。原來不過都是她的咎由自取。
可縱然如此，她也要親自問問朱衡，你能愛我至深，卻為何傷我的人也是你？
在鄭宛淩吩咐關起娘親死前留給自己的丫鬟雪，拒絕接受京都鄭國公府讓她回京的命令時，她的身體在極度消瘦。
她食不下咽，睡不安眠。
短短時日，她便從一個亭亭玉立的俏姑娘，差點變成一個包著一層皮的行走骷髏。
當方子笙單獨來見她的時候，如何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哀莫大於心死。
看著曾一頭青絲變成如今黑白相間的鄭宛淩，方子笙忍不住心生憐惜。鄭宛淩似乎瞬間就老了，那目光裏除了空洞就是絕望。
她，是真的不想活下去了。
方子笙摒退眾人，坐在鄭宛淩的身邊，輕輕起之前木月對她的話。
鄭宛淩聽後，半晌沒任何話。
方子笙等了等，四下一望，這屋裏居然沒有一麵鏡子。
“花開，拿鏡子，有多少拿多少！”
鄭宛淩的丫鬟廝都不敢吭聲。如果鄭宛淩病死了，他們的下場也不會好到哪裏去。他們真的希望有個人可以點醒姐。螻蟻尚可偷生，她有些大好的人生，為何偏偏要往死裏鑽？
當銅鏡擺滿鄭宛淩的臥房時，鄭宛淩死氣沉沉的臉上終於落下淚來。
她望著方子笙，幽幽道：“自，我就現，娘親不喜歡爹爹，也不喜歡我。後來她死的時候，跟我要努力去追求心中所愛，否則隻能跟她一樣，一輩子活在痛苦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