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笙拿目看花開。
花開垂：“姐忘了，這是那日姐踏梅歸來，老爺院裏人手太少，便新采買幾個丫鬟裏的一個。她有事稟報。”
方子笙詫異，她會有什麼事稟報。鄭駿怕她亂跑，手下侍衛又男女有別，便特意又買了幾個丫鬟，負責看住她。可她不以為這有什麼用。
“有什麼事，起來吧！”方子笙放下手上的藥碗。
“前幾日，奴婢奉花開姐姐之命，去街上給姐買糖炒栗子。然後聽見一個年輕的公子在和咱們府裏看大門的李三哥在茶攤上閑聊。奴婢雖剛來府上，卻也知道府裏之事不可外傳。況且他們的還是大姐和二姐的事！”油菜低眉順眼。
方子笙挑眉。
和鄭芸瀟有關？她又想做什麼？
“李三哥一喝酒，就什麼都往外。他主母和大姐都不喜歡二姐，可老爺偏寵二姐。”到這裏，油菜抬抬眼，方子笙才現她長得十分普通。普通到似乎轉眼就想不起她的容貌。
油菜盯著方子笙的眼，不卑不亢，慢慢道：“今日我去太太那兒領衣服，在西邊池塘那兒，又瞧見了那位和李三哥打聽府裏消息的公子。他正和大姐著什麼。因為離得太遠，奴婢沒聽清。但旁邊倒是有幾個為大姐把風的丫頭。”
方子笙審視地看看她，揮揮手讓花開下去。這才蹙眉：“你是誰的人，怎麼會來鄭府？”
油菜忽然微微一笑，眨眨眼：“主子你幫了他，所以送我來幫姐。”
“幫我？程曦？”方子笙笑笑，“那這期間你是他的人，還是我的人？”
油菜沉吟了一下：“在鄭府，奴婢是姐的人，出了鄭府，奴婢是主子的人。”
方子笙懶懶往後一躺：“那你，你有什麼本事？”
油菜真地伸出手指頭，一項一項數給方子笙聽：“奴婢會一點功夫。奴婢很機靈，可以幫姐打探您想知道的消息。奴婢很忠心……”
方子笙越聽越笑，最後揮揮手：“既然你這麼，就去打探打探，那位公子的身世來曆，他和鄭芸瀟究竟是什麼關係吧！”
“得令！”油菜笑嘻嘻，爬起來走了。
方子笙喊回花開：“餘下的丫鬟呢，都幫我叫來，我想一個個看看。”
“姐你……”花開疑惑，“你不相信老爺？”
方子笙起身，走到窗口，看著外麵台階上打架的兩隻貓，冷靜地道：“不是不信，而是不能相信。他怕鄭芸瀟母女對我不利，才從外麵親自買丫鬟。這樣看起來雖然安全，卻一個不慎，就會買到別人準備好的棋子。既然油菜都可以是外人送來的，那麼其他丫鬟也未必不是有心人送來的。我先過過目，你和春暖荼靡她們私下，也盯著點，有不安分的，記得來報給我。”
方子笙最近抿起淡淡的笑：“我們要放長線釣大魚！”
花開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