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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求婚(2 / 3)

蕭正宇抓過她的手,仔細地吻她的手心,笑了笑,“讓你失望了,我還真沒什麼值得拿出來一說的前女友。讀書的時候沒太多時間顧及其他的。”

“好吧,雖然我不介意,但聽到你這麼說,我還是更放心了……”薛苑笑了笑,伸手撫開他額角的頭發,又說,“我第一次看到費夫人就在想,她年輕的時候不知道是多麼光彩耀人的美女。你的眼睛很像她,有點桃花眼,眼梢又像丹鳳眼的眼梢,細長的,笑起來非常勾人。”

聞言蕭正宇大笑:“可惜我沒有勾引到你。”

薛苑狠狠瞪了他一眼:“那我現在是在做什麼,我幹嘛要跟著一個無所謂的男人跑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經曆暴風雨?”

現在的房間外是讓人心醉神迷的海洋藍天。雪藍色天空的宛如美玉,一派溫潤平和。天氣那麼晴朗,太陽照在海上是一片望不到盡頭的碧藍,仿佛是抖下的壯麗幕布;海浪拍打著沙灘,飛濺朵朵雪白的浪花,它們生命短暫,開過就散;小艇在海邊一字排開,隨著波浪的起伏無聲的滑動。雖然颶風剛剛過去,但沙灘上還是有不少遊人,安靜享受著陽光和海水浴,和這個溫暖的下午。

坐在鬆軟的地毯上,背靠著沙發,薛苑慢慢梳理著他的頭發,經過前兩天的暴風的洗禮,現在氣溫偏低,又涼快又舒適。午後的陽光在陽台上方止步,被陽台上雪白的壁磚反射過來,光亮弱得多,足以把屋子照亮,明暗有致,毫不刺眼,班駁的光影落滿房間,風一吹過,光影也在微微晃動。

薛苑眯起眼睛,指著外麵的天空海洋,說:“我想起一幅意大利畫家的名畫,《維納斯的微笑》,畫裏的維納斯從海麵緩緩升起,維納斯身著紅色長裙,作為背景的海水和天空是眩目的藍色,就象我們現在看到的這樣。以前我從來不知道自然界真有這種藍色的水,沒有想到,自然界的這種碧海藍天遠遠比畫家想象的更加微妙。”

蕭正宇瞥了一眼外麵,並沒有發現她指出的那些藍色的奇異之處,還是滿足的歎了口氣:“我不知道那個維納斯,我隻是知道我的維納斯在我身邊。”

薛苑臉一熱:“你以為在演電影嗎?我怎麼不知道你這麼會說甜言蜜語?”

“你要是願意,我天天說給你聽,直到我們變成老頭老太太我也會每天說給你聽。”

薛苑撲哧一聲笑了,覺得自己有些醉了。

蕭正宇笑意更深像某種光芒,讓他的目光更迷人,薛苑來不及細看,他一個翻身,摟住了她的腰。

颶風使得他們耽擱了幾天的行程,但不論此地多麼美麗,總要離開的。他們離開小島(前)的最後一天,天氣異常燦爛。

在這樣的島上,除了享受奢華的生活,可幹的事情並不多。酒店每晚都有各種節目,舞會,電影,酒吧,賭場,凡是能想象到的幾乎都有。

他們吃過晚餐就去了舞廳。這個時候大部分人都不在這裏,隻有少數幾對年輕男女擁抱著跳舞,雙雙對對。蕭正宇也不多話,直接攬著薛苑就下了舞池。

鋼琴聲悠長,適合跳舞,兩人跳的是最常見的國標,薛苑是多年不練,起初十分鍾愣是沒有找到感覺,踩了蕭正宇若幹下,最後終於熟悉起來。

蕭正宇扶著她的雙臂,忍不住笑話她:“你跳舞真是太差勁了。你上學的時候應該學過的啊。”

“學是學過的,但有四五年都沒再跳過,忘得差不多了,”薛苑小心的挪著步子,還不忘瞪他一眼:“我可不像某人一樣夜夜笙歌,出入歡場,過著醉生夢死的生活。”

蕭正宇挑起眉毛:“我什麼時候夜夜笙歌出入歡場?還醉生夢死來著?”

“你跟在張玲莉身邊這麼多年,該見到的都見到了,”薛苑撇嘴,“我雖然不喜歡管別人的事情,但不等於我耳聰目盲。”

蕭正宇露出一個了然的微笑:“哦,你這是吃醋?”

薛苑臉上一熱,好在這裏燈光暗淡,什麼都看不清楚。於是她貌似心平氣和的辯解:“沒有的事情。我在陳述事實。”

蕭正宇低低一歎,抱一抱她,以極低的聲音說:“你吃醋,我很高興。”

他說完後揮動一下左手,同時燈光俱滅。黑暗中薛苑不明所以,尚在茫然。隻下個瞬間,頭頂的燈光忽然亮起來,眩目的白光之後,她看到的第一幕,是蕭正宇左手扶著她的手腕,然後低下身子對她略一欠身,直起腰的時候,右手心中托著一枚紅絲絨小盒,盒子裏躺著一枚白色戒指。

他凝視她,眸子裏全是她的倒影,一字一句,鄭重其事地開口。

“薛苑,你願意嫁給我嗎?”

太過戲劇的變化,大腦根本反應不過來,就像失去軟件的電腦,除了黑屏死機,什麼都不能作出反應。依稀覺得鋼琴聲停了下來,然後整個世界陷於虛無。

在那片茫然的世界裏,有朝霞和初升的晨光,還有她跟蕭正宇兩個人。

蕭正宇看到她如此震驚,雖然情知她反應遲鈍,但也沒想到居然能遲鈍到這個份上,心中緊張,害怕,期待,無奈種種情緒不一而足,於是再問了一次:“薛苑,你願意嫁給我嗎?”

這次薛苑總算有了反應,她看清楚蕭正宇的臉和眼睛。光線在他臉上投下了陰影,仿佛是某樣雕飾作品。

那雙熟悉的眸子裏都是期盼和等待,還有不可名狀的焦灼。

她看得出他很緊張,但自己更是緊張,口幹舌燥,仿佛有個巨型機器讓她全身劇烈的脫水,她咬了咬唇,反問:“你,你……你是在跟我求婚?”

蕭正宇言簡意賅:“是。”

說完低頭吻了吻她的手指,重複說道:“我希望你成為我的妻子,我孩子的母親。”

薛苑怔怔片刻。求婚啊,孩子的母親……這似乎是很遙遠的話題。

“要我跪下來嗎?”

“不不——”

但他還真的單膝跪在地上,眸光卻不曾移動,繼續盯著她,薛苑隻覺得自己要陷入那雙眸子裏去。就像刻意剪好的電影膠片,腦子裏想起的全是認識他以來的所有事情,這樣感覺盤桓於心,說不陶醉那是騙人,說自己不喜歡他,那是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