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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令元卻在偏頭看阮舒。
褚翹饒有趣味地勾了下唇。
“三哥，你剛剛要走。是要和三嫂去哪裏？”傅清梨狐疑出聲——既然已經介紹開了，她便也不避諱在褚翹的麵前直接稱呼阮舒為“三嫂”。
傅令元稀疏平常道：“阮阮打擾爺爺有幾，是時候告辭。至於去哪兒……”
他稍頓了頓，淡淡一笑：“那就是我們夫妻倆自己的事。”
口吻間隱隱約約透露出一股子的客套。
傅清梨有點難過，聲嘀咕：“什麼打擾……這明明就是自己的家……”
“馬上就要過年了，你們——”
“不好意思，媽，”傅令元溫和地打斷傅母，笑笑，“我和阮阮就不和你們一起過年了。我們倆剛結婚，正好蜜月期還沒過。既然來了榮城，我打算帶她到處玩一玩。所以，得麻煩你一會兒進去，順便幫我向爺爺道個歉。”
傅清梨替他擔心：“可是三哥你這樣，爸那邊——”
“讓他走。”曹操，曹操沉沉的嗓音便傳出。
傅丞不知何時出現在院子裏，雙手負背而立，表情一慣地嚴肅。
傅令元對傅母和傅清梨聳聳肩：“爸都同意讓我走了。”
“以後都不要再回來了。”傅丞再次話。
一語出，傅母和傅清梨的神情皆微微變化。
傅母幾乎是第一時間就重秉笑意，走向傅丞：“年輕人喜歡二人世界，喜歡浪漫。你就隨他去。”
傅丞卻是置若罔聞，麵無表情地繼續道：“你以後再也不是我們傅家的人。”
一句話，震得傅母和傅清梨愈失色。
隔著三四米的距離，傅令元漠然與傅丞對視，沒有任何的表情。
一時間，在場無人吭氣，氣氛仿佛陷入冰淩叢生的境地裏。
阮舒的手亦不由自主地握緊傅令元一分。
她沒想到這種時候，他竟還能分出心思輕輕地捏了捏她的手心回應她，好似安撫一般。
下一秒便聽傅令元反問傅丞：“你的意思，是要和我斷絕父子關係嘍？”
傅丞自鼻子裏重重地一哼：“你不是本來就不稀罕？”
傅令元斜斜地勾起唇角：“是挺不稀罕的。”
“不稀罕，就幹脆斷個幹淨。”傅丞眸光冷冷，“隨便你愛娶誰娶誰，隨便你愛上哪上哪，你所做的任何事情，和我們傅家再無瓜葛。你在外麵是死是活，我們都不再管你。你也別想再妄圖傅家的庇蔭！”
“老爺……”傅母終於忍不住出聲。
然而未及她勸阻什麼，傅令元已率先點頭：“好。”
傅丞臉色陰鬱。
傅令元握緊阮舒的手，轉身大步朝外走。
掠過神色複雜的傅母，掠過眼眶紅的傅清梨，掠過因無意碰上父子決裂場麵而滿臉驚詫的褚翹。
舊式的大木門。門檻高高的，足到人的腿。
跟隨他跨出去的一刻，阮舒聽見身後傳出傅清梨低低的哭腔：“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