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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我知道那個人不是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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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舒遽然愣怔。

夾雜著雨聲。她有點懷疑自己幻聽。

而傅令元已然起身,將她一並從地上扶起來,示意要背她:“先回去,否則你得凍壞了。”

她的嘴唇都開始有點紫了。

即便如海城這般亞熱帶的沿海城市,冬日河水的溫度也不是普通人能承受的。這也是他一開始竭力拉住麻繩不讓兩人掉下來的原因。可惜最後他還是沒能堅持住。

黑色的風衣濕噠噠地貼在他的身上,令此時的他看上去冷酷而敏銳。

阮舒的腦中回蕩著那似乎並不存在的三個字,眸光輕閃,最終哆哆嗦嗦地趴上他挺闊的背,摟緊他的脖子,汲取他身上的溫度。

雨中,他背著她往回走,她在疲倦中,思緒漸漸混沌……

*

後來自己究竟是怎麼被他帶回去的,阮舒完全沒有印象。

醒來時,她躺在酒店房間的床上。

幹淨的衣服,溫暖的被窩,窗外的夜黑得深沉。

恍惚間,她懷疑自己可能隻是做了一個脫離現實的夢。

“醒了?”傅令元的嗓音傳出,很快的,挺拔的身形也出現在她的視線內,證明了她並非做夢。

他的右手打了石膏,紗布纏著吊在脖子上——顯然是因為單手拽麻繩支撐兩人的體重而受的傷。

阮舒揉了揉太陽穴,扶著腦袋從床上爬起來,關心了一句:“傷得嚴重麼?”

“沒有大問題。”傅令元掛著一慣閑散的笑意,用沒有受傷的那隻手,撚了隻枕頭塞在她的後背。

旋即,他用手背試了試她額頭上的溫度:“傅太太的身體素質還是很不錯的。大冬的在水裏泡了那麼久。”

“被你多折騰幾次就不一定了。”阮舒打開他的手,“其他人呢?”

剛問出口,房門被人從外麵敲響。

傅令元打了個稍等的手勢,走過去應門。

“老大。”傳進來的是許久未曾露麵的栗青的聲音。

傅令元就半開著門,站在門口,毫不避諱阮舒,讓栗青直接彙報。

“……也不知道是誰報的警,警察來得太快,大家都沒時間跑,幸虧外頭一直有人守著,通風報信得不算太遲,敏感的東西都沒被抓到,隻把當時在場的人全部都先帶走。最多隻能是聚眾鬥毆。”

“比較麻煩的是傅警官。”

“原來她帶人來關公廟維持秩序,完全是她個人的主意,未經上級審批擅自行動,先就得受處分。現在她受傷,局裏也沒法兒名正言順地出麵,恐怕是會當做她牽涉進前夫的私人恩怨處理。畢竟她和陳青洲的關係又擺在那兒。爺抓她也是為了威脅陳青洲。”

“……律師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了,氣緣故有點堵車。之後會直接把爺保釋出來。”

傅令元微微頷:“律師快到的時候通知我,我和他一起去局裏。”

栗青應承著離開。

傅令元關上門,走回房間:“都了解了?”

阮舒心裏正組織著信息,眸光微凝:“所以我們倆算是因禍得福,跳了河之後,反而沒有和其他一樣在城樓上被警察帶回局子裏?”

“你的關注點原來在這裏。”傅令元笑了笑,走過去幫她倒了杯水,隨後走回來遞給她,“你這樣理解也沒錯。因禍得福。”

阮舒接過水杯——他很喜歡用“你這樣理解也沒錯”來回答她。已經不是第一次了。這樣的句式,潛台詞其實不就是,她的理解和他的本意不太一致。

可他沒有糾正她。代表他並不想和她講得太明白。

阮舒也不深究,轉而問:“陳青洲呢?”

傅令元微眯一下眼:“你很關心他?”

“不上關心。隻是有些在意。”阮舒啜了一口水,“你和6少驄大費周章地要幹掉他,我還被他抓去當人質,想要知道他的結果,不是很正常?”

傅令元伸出手指在她沾了水的唇瓣上摩挲,沉默兩秒才道:“他沒事。隻是受了點傷,現在和6少驄一樣在警察局裏。”

不知道為什麼,聽到“沒事”兩個字,她的心裏竟是鬆了一口氣。阮舒蹙眉,對自己這莫名其妙的情緒很是不解,捺了捺,緊接著問:“那你姐呢?”

傅令元應聲瞳仁斂起,有所感覺地盯著她,目光略微涼。

阮舒故作神色坦蕩,佯裝當作自己無心——是的,她故意問的“你姐”,而不是稱呼為“傅清辭”。

並非是她有興趣去管傅令元和傅清辭之間的閑事。

隻是,那次在榮城,雖然短暫,但不妨礙她清楚地感受到,他和這個姐姐的感情應該十分不錯。

可也就是幾個時前,她親眼所見他對傅清辭是如何地無情。

正如陳青洲當時的失望,她亦難以理解。

如果對傅清辭這個既有血緣關係又有感情的姐姐,他都能做到如此地步。那麼像她這樣和他沒有血緣關係又隻有露水情緣的“老婆”,在未來的某一,他又將怎樣更加殘忍地取舍?

然而沉默的這兩秒間,阮舒突然後悔自己耍心機刺他——她弄不明白,自己刺他的目的為何……

不滿他對傅清辭無情?還是……害怕他對她無情?

後一個想法浮現的瞬間,阮舒驟然一個激靈。

她的腦子真是抽了……

現下回到安穩舒適的環境,她的思維完全冷靜清晰之後,意識到,連她吊在城牆上時問他的為什麼要來救她,都是抽了風了。勿怪彼時傅令元那樣確認地從她的口吻中聽出“怨”氣。

她哪來的怨?她憑什麼怨?

斂起思緒,她垂眸,暗暗沉一口氣,握著水杯又啜了口水,再開口時,語氣自然地換了措辭,重新詢問,不再含刺:“傅警官受傷了麼?她不會也掉河裏了吧?”

“陳青洲把她拉上來了。現在人在醫院。”傅令元口吻淡淡,旋即道,“想吃什麼,一會兒自己叫客房服務。好好休息。九思和二筒在外麵守著。我出去一趟。”

話間,他走過去衣櫃,給自己拿了件新的外套,冷不丁聽阮舒道:“九思能讓我落入陳青洲手中一次,就會有第二次。三哥就這樣重新安她在我身邊,會讓我覺得,你是不是並沒有多在意我的周全,放水給陳青洲,讓他再有抓我的機會。”

傅令元的手應聲頓住。

頓不過兩秒,他將外套搭在手臂上,轉回身,看到的是她的言笑晏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