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膚攜著涼意貼上她的皮膚,阮舒禁不住一個激靈,也是在此時才注意到,她未著寸縷。Ww W COM
神思晃了一晃,幾個時前驚濤駭浪的記憶湧入她的腦海裏。
波浪迭起,浪潮一波一波,令她恐懼,又帶給她喜悅的戰栗。她陷入了他沉重的身軀之中,始終未曾閉眼,隻一眼不眨地看進他陳墨暈染開般的眸底深處,竭盡所有勇敢去承受他濃烈的情潮。
第一次,她如此放鬆地,接受他。
“傅太太在想十八禁的畫麵。”傅令元一語戳破的輕笑聲攜著溫熱烘在她的耳畔,將她的思緒暫且拉回。
阮舒:“……”
她別開臉,不理會他的戲謔,兀自問:“我的衣服呢?”
“帳篷裏。”傅令元漫不經心地挑出一綹她的絲,饒有趣味兒地在指間把玩。
阮舒扭頭看了看帳篷的位置,距離稍微隔得有點遠。
撇回頭,撞上傅令元好整以暇的不懷好意:“脫掉的髒衣服,傅太太難道還想重新穿到身上?”
他摸了摸下巴:“外套倒是無所謂,可貼身的內——”
阮舒截斷他的話,問:“十三和栗青什麼時候會來?”
反正按照以往的慣例,那四隻之中肯定得有人負責“上門服務”。
“沒有我的電話,他們不會來的。”傅令元語音懶懶,擱在被子底下的手攬在她的腰上,指尖有意無意地動彈。
“三哥打算什麼時候給他們打電話?”阮舒覺得癢,扭了扭身體,有點避開他的意思。
“等我們的事情做完了。”傅令元將她重新攬緊,攬得比先前緊。
“看完日出?”阮舒沒再動了。因為她現一動,隻會加劇兩人之間皮膚的摩擦。
“我多了幾個字。”傅令元似倏地恍然。
阮舒微惑偏頭,目露探尋。
傅令元唇角一挑,挑出笑意:“把中間多餘的三個字去掉。”
阮舒花了一秒鍾的時間反應,頓時:“……”
傅令元似也不打算繼續逗她了,轉口問:“餓不餓?”
阮舒伸長脖子掃了掃桌上的吃食,有茶葉蛋、鹽水鴨、火腿腸等等,全都是便於攜帶的冷食。略一忖,她拿下頷朝三明治點了點,加以示意。
傅令元卻並沒有給她拿,起身從被子裏鑽出去,暫且將她從他的懷抱放到躺椅上,然後幫她重新裹好被子,笑著摸了摸她的臉:“馬上能吃。”
阮舒狐疑地目送他邁步,視線隨著他的身影移動,看到他走向那片空地,最後止步於燒烤爐前。
燒烤爐上正自動翻烤著一排的雞翅。
“三哥可真會享受。”阮舒挑眉——難怪她剛剛總覺得聞到什麼味道,原來是烤肉。
傅令元聞言遙遙地睨她:“特意和傅太太來這裏野戰,自然什麼都得準備好。”
阮舒:“……”野戰……?
傅令元笑笑,拿起調料罐,往雞翅上麵撒孜然粉。他依舊光著上半身,腰間係了條薄毯,此時從她的角度看他低垂的臉龐,線條如刀鋒利。
忽然就想起早年似乎在哪看到過一張照片,照片上是沒有穿衣服隻係了圍裙在廚房做飯的男人,被眾多女性驚呼性感。
阮舒駐著下巴盯著傅令元,不由自主便彎了唇角,腦中又浮現幾個時前,他燃燒她的每一寸皮膚,起初星星點點,之後以燎原之勢猛烈地將她吞沒。
“傅太太又在想十八禁的畫麵。”傅令元連頭都沒抬,又一次道破。
阮舒也不否認,隻是好奇:“三哥是在我的腦袋裏裝了監視器?”
“這叫心有靈犀。”傅令元斜斜揚起一邊的唇角,抬眸,眼波蕩漾,“傅太太什麼時候把我扯到你的思緒裏,我都知道。”
話落,他竟還對她眨了眨單隻的眼睛。
這種段位,阮舒根本不會起波瀾,可不知怎的,她竟好像隔空接收他眼睛裏遞送過來的電流一般,心髒跳快了一拍。
阮舒捂了捂心口,極輕地蹙眉,果斷地收回視線,不再看他沒羞沒臊,而注目於前方。
深山老林,逃離了世俗的喧囂,將明未明之際,一切顯得靜謐。
那痕城市的存在,因為此時沒了霓虹燈的光彩而根本無法再看清,隻餘近處生機的綠和遠處平靜的藍。而海平線上與際相交之處,不知何時漸漸暈染開來紅,遮蓋了原先的魚肚白。
沒一會兒,伴著濃鬱的香氣撲鼻,裝有雞翅的托盤在她的麵前一晃而過。
阮舒的目光追尋而去,傅令元將托盤放在躺椅旁的桌上。
但見雞翅呈漂亮的金黃色,看起來脆酥恰當,表皮尚滋著油,孜然粉粒粒可見。
“三哥又向十三取經了。”阮舒斷言。
不想,傅令元伸出食指搖了搖:“是我自己的獨門絕招。”
獨門絕招……?阮舒鳳眸微眯一下,神色間露出恍然的笑意:“三哥貌似對野營十分有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