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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9、此生所有疲憊(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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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舒淡聲安撫:“身體最重要。工作不著急,等你痊愈了再。”

“阮總的助理一職很多人覬覦,我就擔心我這一離開,就有能力更強的人將我取而代之。我可不得著急。”張未末開著玩笑。

阮舒直視她的眸子,微不可察地挑了挑眉梢,微微一笑,算是承諾:“等你回來。”

“謝謝阮總看重。”張未末感激地笑。

阮舒想起來問:“單明寒呢?告訴他你受傷的事情了麼?”

未及張未末回應,原先和張未末玩拍手遊戲的男孩在這時拉了拉張未末的衣角:“大姐姐,我們繼續啊。”

坐在男孩床畔正在削水果的女人連忙喚他:“寶,回來,別打擾到別人~爸爸馬上給你買午飯回來了。”

“那等爸爸回來再。”男孩不以為意,轉而又自來熟似的拉住林璞的手,晃了晃:“大哥哥,你也和寶一起玩。”

“你叫寶啊?”林璞摸了摸他的腦袋,笑,“我時候,我媽也管我的名叫寶。”

著,他從口袋裏掏出一顆牛奶糖,在男孩麵前晃了晃:“送你的。”

男孩好像剛好很喜歡這類牛奶糖,見狀眸子頓時一亮,很開心要接,林璞卻握緊了手心沒給他,笑著:“你聽你媽媽的話,坐回去,心別再受傷了。我就把糖給你。”

阮舒聞言瞥一眼男孩打了石膏的腿。

男孩二話不立即在床上坐得端正,重新對林璞伸手。

林璞這才將糖放進他的手心。

他的樣貌本就是那種陽光大男孩類型的,此時看他在和一個男孩互動,畫麵有種莫名的和諧和暖意。阮舒瞅著他柔和的側臉線條,想他應該長得和他生母特別像,因為她在他身上,並沒有怎麼看到林承誌的影子。

給完糖,林璞抬腕看了看表,提醒:“時間貌似差不多了。”

阮舒扭頭望向張未末:“既然你沒事。我就先回公司了。好好照顧自己,手機趕緊修好,隨時保持聯係。”

“好。謝謝阮總。”張未末再次道謝。

阮舒略略頷,瞥一眼正流連目光在張未末身上的林璞,率先朝外走,聽到身後傳來那個男孩在和林璞道別:“大哥哥再見。”

剛走出病房門口,迎麵正和一個要走進病房的男人碰上。

阮舒下意識地滯住腳步,瞥向對方的臉,驀地愣了愣。

曹旺德亦愣一下,轉瞬便和善地打招呼:“林總。”

“曹總。真巧,怎麼會在這裏遇上您?”阮舒麵上禮貌地笑,腦中的思緒已飛快地轉動——栗青,曹旺德的兒子在學校踢球受傷,骨折住院。那麼就是這家醫院?

便聽曹旺德印證她的猜測:“是很巧。我兒子骨折,住在這裏。”隨即反問,“阮總你呢?來探望病人?”

阮舒卻不像他將事情講得詳細,隻簡單解釋:“是啊,我來探望一個朋友。”

“老爸!”男孩的叫喚聲歡樂地傳出來。

曹旺德聞言探身到病房裏,滿麵慈愛:“來了來了!”

很快他轉回來向阮舒道別,:“今不方便,改有機會和阮總一起喝茶。”

“好。”阮舒點頭應承,“曹總請便。”

曹旺德笑著走進病房。

阮舒扭頭,看到他和林璞擦身而過,徑直走向那個男孩的床位。

鳳眸極輕地眯起——真巧,原來那就是曹旺德的老婆和孩子。探視張未末,竟也能叫她撞上。若沒記錯,資料上顯示,曹旺德不僅是老來得子,而且也隻孕育了這麼一個孩子。

“姐,認識的人?”林璞順著她的視線也回頭看一眼曹旺德。

“嗯,認識。”阮舒淡聲,但並未再下文,繼續自己的步子。

林璞識相地沒多問,緊隨其後。

乘電梯下到一樓走出門診大廳,不知何時竟是下起了大雨,許多人被堵在門口等出租車。阮舒和林璞穿過一群人準備向停車場去,忽聽耳畔有人喊她:“二姐!”

*

林宅。佛堂。

莊佩妤一身青衣跪在蒲團上,雙目緊闔,手裏撚著佛珠,唇瓣嚅動著念念有詞。

白絲染鬢,瘦骨如柴,麵色枯黃,整個人像是搖搖欲墜於枝頭的樹葉一般,隨時能夠隨風而去。

變化真的是很大。

傅令元坐在旁側的紅木椅上,靜聲打量她削弱的背影,抬腕看了看表——兩個時過去了,她始終不一語。

目光微沉,微抿了抿唇,傅令元出聲:“林夫人,你以為這段時間你能相安無事是因為運氣麼?如果不是我在幫你,陳家的人早已找上門。”

莊佩妤巋然不動。

傅令元深忖片刻,起身,眉宇冷峻,語氣陡然淩厲:“若非陳璽,你根本不會淪落到城中村受盡屈辱,那樣的日子,那樣的痛苦,全部都是陳璽帶給你的。是念佛念久了,所以心變寬變大了,不僅原諒了陳璽,還反過來幫他死守秘密?”

莊佩妤依舊安靜,但撚佛珠的動作加快了些許。

傅令元眯眸,抬起兩根手指在腦門上輕輕敲兩下,一副恍然的表情:“不對不對,你應該沒有忘記那些屈辱,沒有忘記那些痛苦。”

他朝莊佩妤邁進一步,唇角旋出譏誚:“你沒有忘記,你怨怒,你仇恨,所以當年任由林平生糟蹋阮舒,用這樣的方式報複陳璽。”

莊佩妤渾身一顫,驟然睜眼,跌坐到蒲團上,仰頭看他,神色間一片複雜:“你……你……你……”

抖了許久的音,也沒出個所以然。

傅令元俯睨她,重申一遍:“我是陳青洲的對頭。我是你的女婿。我是來幫你的人。”

莊佩妤愣愣地看著他,半晌未出聲。

傅令元與她沉默以對片刻,淡淡啟唇:“林夫人長年深居佛堂,大概還沒聽。黃金榮昨刑滿釋放從牢裏出來了。這個人你應該知道的吧?”

“黃、黃金榮……”不知是想到了什麼,莊佩妤登時臉色白,失神得方才還要厲害。

這樣的反應,與傅令元所掌握的資料有所出入,他當即嗅出異常:“看來林夫人不僅僅是知道黃金榮而已。陳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