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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0、畸形(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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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阮舒在病房內睡到自然醒。

睜開眼,定定地盯著花板,腦袋裏紛紛繁繁地閃過某些記憶。許久之後,她閉了閉眼,複而重新睜開,恢複清明,然後掀被下床,趿著拖鞋進了洗手間。

待她再出來,病房門被瞅準了時間似的,敲響得剛剛好。

“進來吧。”阮舒應。

“阮姐。”推門進來的是趙十三。

“栗青呢?”阮舒微蹙眉——記得昨晚外麵是栗青才對。

“我和栗青交班。”趙十三答,旋即讓身後的一位中年大媽進門來,介紹道,“阮姐,這是給你請來的月嫂。”

阮舒抽紙巾擦手的動作稍一頓,淡淡地“噢”一聲,未再有反應。

昨晚上護士已經來通知過她,腹腔鏡手術安排在明。今是手術前一,需要做的準備還挺多,配合醫院的各種檢查。

中午在病房吃午飯的時候,不期然迎來了陳青洲。

阮舒挺意外的。先她沒想到的是,趙十三會放他進來病房。這等於是傅令元默認。

不過轉念她又通透了——反正她現在都已經知曉自己的身世了,而且利益關係擺在那兒,陳青洲是絕對不會泄露秘密的,傅令元好像也沒什麼必要再提防的。

他站在門口,一手抱著一束花,一手提著一筐水果,一如既往地儒雅,淡淡地問候:“阮姐。”

阮舒示意月嫂先出去。

月嫂帶上門後,陳青洲往裏走,兀自將水果籃和鮮花放在病床櫃。

花還是和上一回他約她在國貿餐廳吃飯時送的一樣,白玫瑰。水果籃裏的水果,她稍微瞟了一眼,全是她偏好的種類。

轉眸回來看他,阮舒十分不禮貌地坐定在病床上,微微一哂:“挑這個時間點來,我可沒有午飯招待你。”

“我吃過了。謝謝。”陳青洲不疾不徐。

阮舒繼續吃著自己碗裏的東西,甩出去一句:“會不會來得太快了?才第二就追問我兩億的下落?”

陳青洲沒有接她的話茬:“水果是榮叔選的,他他很懂得看水果的麵相,肯定都是最好吃的。他本來也想來,但……你知道的,終歸要避嫌,少點接觸比較好,所以我沒讓。等你手術結束後,養好身體再。”

“打親情牌?”阮舒修眉蹙擰,輕嘲,“抱歉,我連我跟你是哪門子的親戚都不太懂。”

陳青洲不喜不怒:“等找個時間,可以詳細地告訴你。”

阮舒極其冷淡:“抱歉,我並沒有想了解的**。”

“好,沒關係。不必知道得太詳細,也挺好。”陳青洲從容依舊,十分有耐性似的。

但阮舒並沒有耐性。本打算下逐客令,未及開口,他倒是率先道:“一會兒要參加青幫的流水宴,我改再找機會來看阮姐。”

“不用再來了。”阮舒眼瞳黑得幽深,“你們全都不用白費功夫了,我根本就不知道關於兩億的任何線索。莊佩妤和你們陳家有什麼關係,與我無關。她生前我們的感情就十分疏離,現在她已經死了,我好不容易擺脫她,請你們不要在用你們的臆斷把她和我聯係在一起。我隻想清清靜靜地過我自己的生活。”

陳青洲若有所思地彎唇:“我明白,阮姐。”

罷他便告辭,未再多言。

阮舒心裏一堵——這麼雲淡風輕,明他根本沒有聽進她方才的話!

門外,陳青洲頓了頓腳步,回眸瞥了一眼,頗為無奈地輕籲一口氣。

……

下午從檢查室回來,林璞已經在病房等她。

“姐,你不是去參加三鑫集團的上市慶功宴,怎麼一回來就生病住院了?”他急急嚷嚷的,對她一番上上下下的打量,“你哪裏不舒服?”

“不是太大的事。”阮舒扶著月嫂的手臂,坐回床上,唇邊展開一韻淺笑,“隻是拿個孩子而已。”

口吻無所謂得宛若在和人討論今的氣似的。

她望過去時,在林璞的臉上看到了驚詫。

他隔空盯著她腹的位置:“姐,你懷孕了?”

很快他的驚詫轉為複雜:“你和姐夫不要這個孩子?”

阮舒並不欲與他做過多的解釋,不作回答,直接將話題轉到她找他來的正事上:“昨晚在電話裏要你幫我打印的資料呢?”

林璞欲言又止,最終沒有問,不情不願地從包裏把文件夾拿出來,嘴上尚在勸她:“你明明在住院,為什麼還非得辦公事?姐夫怎麼可能同意?姐夫一看到你病房裏有這些東西,肯定會教訓我的。”

“他管不著的。”阮舒垂著眼簾,淡聲,稍微翻了兩下資料,交待道,“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我得住院,但還是會繼續辦公。你和苗佳每要輪流負責幫我把需要我過目或者決策的東西帶來給我。”

“可是姐——”

“別其他廢話。”阮舒冷沉打斷。

雖然以前她也沒少給過他臉色,但很明顯,今她給人的感覺和先前並不一樣。林璞怔忡一下,點點頭:“好,我明白了,姐。”

阮舒沉了沉氣,繼而問:“還有一樣東西你是不是忘記給我了?”

林璞才記起來,連忙又從包裏拿出黃色檔案袋:“這是姐你讓我從王律師那裏順路帶來的。”

阮舒接過,繞開棉線,抽出裏麵的幾頁紙瞄了一眼,確認是自己所要的東西,眼裏的波光微微地閃動。

……

半夜熟睡中,被攏入某個熟悉懷抱的第一時間,阮舒便敏感地睜開眼。

濃烈的酒精的味道於周身將她環繞。

沉重而熱燙的氣息噴灑在她的後頸,同樣攜著酒氣。

堅實的手臂自她的背後箍住她的腰,繞到她的身前,寬厚的掌心有意無意地覆在她的腹上。

病房裏原本是留著一盞燈的,不知何時被關掉。

黑漆漆一片,隱隱約約的,隻有從門縫透進來的走廊外的光線。

睜眼後,阮舒並沒有動,久久保持沉默。

他亦久久未有動靜。

阮舒蹙眉,有點擔心他就這麼抱著她睡了,正打算用手肘將他推下床。

他醇厚的嗓音低低地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