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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4、一起完蛋(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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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青洲斟酌著道:“阮姐有沒有想過,趁著這個時候脫手林氏,利大於弊。”

阮舒斂著瞳仁與他對視,沉默。

收著她的神色,陳青洲淡淡一笑:“看來阮姐自己也想到了。”

她是想到了。

她先前正在擔心,倘若有一林氏保健品藏毒的事情曝光,她身為林氏的負責人,當其衝要獲罪。這種時候她被免職,假如她就勢徹底一點,全都給林承誌,將來真出事,便完全與她無關。

可是,這是她辛辛苦苦經營多年的心血啊。曾經是她生活的奔頭,承載了那段時間她全部的時間和精力。她如何能夠放就放?放了之後她又該幹什麼?

“可我並不想脫手。我並不想以這種方式脫手。”阮舒嗓音幽幽。

氣氛一下子被話題帶得凝重,黃金榮很不喜歡,八字眉不由一揪,恰好容易在這時買完東西回來,黃金榮順勢插話,再次怪責陳青洲:“丫頭才剛出的車禍,魂都沒定下來,還滿身的傷,你著急做啥子?不能之後再慢慢?”

一旁的榮一邊把東西擺上桌,邊在心裏默默地為自家二爺心疼。

“來,丫頭,咱們先吃飯哈!”黃金榮扭頭對阮舒張羅道。

“好。謝謝榮叔。”阮舒捺著思緒點頭,蹙起的眉頭卻並沒有鬆開。

入夜,她獨自一人在病房睡著。

脖子上有頸托,導致她無論轉頭還是翻身都不行,暫時隻能保持仰躺的陌生姿勢。加上腳上的石膏也有一定的重量,弄得她整副身體都是笨重的。還有身上一些尚未完全消腫的淤青以及擦傷,睡夢中隱隱作痛。

她其實很累,但是睡得很難受。

第n次習慣性地翻身側躺時,太過用力,脖子上驀地一疼。意識頓時從睡意中掙出來了些,忽然感覺頰邊好像有溫熱的手掌扶住她的臉。

模模糊糊地撐開眼皮,冷不丁現床邊坐著一團黑影。

神經一凜,瞬間徹底清醒,阮舒驟然睜眼。

對方貌似怔了怔,倒也不見緊張,不慌不忙地收回自己手,坐定著不動。

見狀,阮舒神經鬆了鬆,適應黑暗的眼睛漸漸辨認出他的輪廓。

熟悉的輪廓。

她靜默地看著他。黑暗中她不清楚他的表情,隻能感覺他也在凝視她。

少頃,他忽而又伸手。

未及他觸上她的臉,她漠漠出聲:“別碰我。”

傅令元的手滯了一瞬。但也僅僅一瞬而已,還是繼續摸了上來。

阮舒的脖子動不了,可手還是能用的,本欲打落他的手,剛一抬,轉念思及自己現在行動不便,最後肯定吃不到好處,幹脆不白白費力氣了。終歸被他摸一下臉也不會掉塊肉。

明明房間裏沒有開燈,他卻好像長了通眼似的,清楚地知曉她臉上的那兩三處傷口,指尖準確無誤地繞在外圍輕輕打轉。

很長一段時間,兩人誰都沒有話。

直到他的手指觸上她的眼皮。

因為位置比較敏感,她條件反射地眨了眼睛。

這一眨,導致他的手指戳到她破皮的地方。

疼。阮舒當即皺了眉。

傅令元不知如何察覺到的,立刻縮回手:“抱歉。”

旋即打開了她的床頭燈。

乍然刺目的光線令她本能地闔了闔眼,待再睜開,映入眼簾的是傅令元伏在上方的臉,一如既往地沉篤,此刻折著眉頭幫她查看傷口是否出狀況。

“來看我的笑話麼?”阮舒唇角一哂。

傅令元的視線微微挪一分,與她對視上。湛黑的眸子深深的,隔兩秒,竟是染上了笑意:“傅太太現在這個‘半身不遂’的樣子,確實挺好笑的。”

斜斜勾了勾唇,他的手指摩挲上她的嘴唇:“現在如果把你帶回家去,看你還怎麼逃……”

此情此景此話此神色,阮舒突然覺得他像一個變態。嘴上她也確實將心中的想法脫口:“如果現在你摸的是我的屍體,講這句話或許更合適。”

傅令元的笑意應聲頓斂。

“噢,不,不對。”阮舒自我糾正道,“我還不能死。我可以半身不遂,但我不能死,我要是死了,你的兩億豈不是又少了一分希望?”

傅令元眸光暗沉沉。

阮舒麵無表情:“如果是來看你的兩億,現在看完了?”

傅令元眸色再暗兩分。

“那麼把我的東西還給我。”阮舒繼而道,“本來就是去向你討要東西的,既然你親自過來了,也省得我再找你找不著,趁現在講清楚。我的護照、戶口本、房產證、股權書,是不是全在你那裏?”

她朝他抬手:“請還給我。謝謝。”

傅令元垂眸,盯一眼她幹淨的手掌心。

從阮舒的角度,可以看見他繃緊的臉部線條。

她當然知道他現在一定沒有把那些東西帶在身上,不可能馬上拿到手。這個討要的姿勢,其實為了配合自己的話加強效果而做出的動作。

然而在她打算收回手時,傅令元卻是將一份文件放到她的手上。

阮舒愣怔。

傅令元唇際一挑:“簽了它吧。”

阮舒捏著文件,將其湊到自己的麵前,借著燈光,看清楚上麵的字樣。

是一份更換法人代表的申請書。

鳳眸幾乎是一瞬間冷下來。

她抬眼,冷冰冰地盯住他:“三更半夜來給林承誌跑腿,你為了三鑫集團還真是鞠躬盡瘁。”

“既然你已經知道工廠的事情,那麼就應該清楚,簽了這份東西,對你來是最好的。”傅令元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光和黑暗微妙的銜接在他的臉上,光影的緣故,使得他的麵部輪廓比平日要深。

“最好個鬼!”阮舒一把將文件砸他臉上,神色冷然,“這就是你的手段?因為被我知道工廠的事情,擔心我搞破壞?所以就用這種看起來對我最有利的方法,逼我放棄林氏,好轉移到另外一個你們更好控製的人手裏,以便你們繼續在背地裏幹你們的勾當?!”

傅令元折眉,接住從他臉上掉落的文件,再看回她,有點輕哄的意味:“乖一點,別強,簽了它。以後不管林氏生什麼事,都與你無關。股份你想留著就留著,林氏的事情不要再參與就好。”

“我不會簽的。不用假惺惺地給我分析利弊服我。”阮舒再一次打落他手裏的文件,瞳仁烏漆漆,“為什麼是要我放棄林氏,而不是你將你們的生意從我的工廠裏撤走?是你們未經我的允許擅自動用我的工廠,為什麼要把後果轉嫁到我的身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