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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麻煩。反正都在室內。”阮舒絲毫不以為意,腳下的步子不停,“趕緊把事情解決了,早點走人。”
電梯處,是下樓來接她的榮一在等候:“大姐。”
“準備得怎樣?”阮舒邁入轎廂。
榮一笑笑:“都按大姐吩咐的安排清楚了。”
阮舒略略頷,光滑錚亮的鏡麵映照出她寡淡的神色。
抵達樓層下了電梯,榮一前方帶路。
阮舒帶著莊爻,從後方附帶的休憩室,上到宴廳複式的二樓。
山竹水墨畫的屏風前擺放好一張加了軟墊的舒適紅木椅,旁邊的桌子上瓜果糕點一應俱全,還備有一壺剛泡好的西湖龍井。
阮舒脫了外套遞給榮一去幫她掛衣架上,自己則放鬆了身心,抱著觀劇的心理,在紅木椅裏落座。
手邊是監控畫麵,可以非常清晰地看到一樓大廳內此刻的情況。
族裏推薦上來的數十位相親者差不多都來了。
相親宴的消息通知得雖匆忙,但眾位似乎依舊在最短的時間內做了最充分了準備,樣貌參差不齊,至少光就外形來看,各個衣冠楚楚,約莫都竭力以最好的麵貌展示自我。
阮舒嫌煩,沒翻過具體的名單,眼下一瞧,倒充分感受到了族裏對她的關心——
從二十歲左右的青春夥子,到五六十歲的滄桑大叔,都有,算是從年齡段上給予了她非常大限度的選擇。
所以隋潤東並非其中最老的那位。
而最年輕的那位夥子,麵容稚嫩得叫人懷疑他是否已成年。
當然,能上名單的,必然都是有一定背景的。
阮舒不認識他們,但他們這些人分明非常清楚各自的來頭。
給他們安排的是自助餐,他們卻沒有相互交流,反各自據守在自己一塊的角落裏,估計全都在等她出現。
同時又給人蓄勢待之感。
是故,隔著屏幕,仿佛都能感覺到空氣裏隱隱彌散開一股子火星子的劈裏啪啦撞擊爆裂聲。
阮舒耐性地喝著茶。
樓下則有人開始漸漸不耐煩了。
“姑奶奶人呢?還沒來嗎?”
“不是來集體相親?到底什麼時候開始?”
“人呢?怎麼一個傳消息的人都沒有?”
“……”
阮舒給了榮一一記眼神。
榮一通過對講機和呂品聯上線。
片刻的功夫,五個戴麵具的女人在一樓的躁動中現身,羅列站定在眾位相親對象的麵前。
一並現身的還有呂品。
“抱歉,讓大家久等了,我們姑奶奶需要梳妝打扮,所以在化妝間裏多耽誤了些時間。”
大家聞言東張西望,然後有人問:“那姑奶奶現在人呢?”
“這不是。”呂品側開身,手臂一揮一指,示意那五個女人。
眾人悉數困惑。
呂品不慌不忙地開口道:“大家全是族中老人精挑細選出來的,個個人中龍鳳,十分優秀。所以在這點上,沒什麼可比性。我們姑奶奶是女人,女人所在乎的,先第一條,就是這個男人對她究竟有多上心。”
“既然大家都喜歡我們姑奶奶,也都想追我們姑奶奶,必然已竭盡所能地通過各種方式了解我們姑奶奶的情況。那麼現在就請大家根據自己對我們姑奶奶的了解,在五分鍾之內,做出各自的判斷,判斷出麵前的這五個女人,哪一個才是姑奶奶。”
眾人聞言精神一振,這才仔細打量起來。
五個女人,戴著五種麵具,衣著各異,身高體型上略微不同,但相差不大,大抵不過這個稍微高一點,那個稍微矮一點;這個稍微瘦一點;那個稍微胖一點。
實話,這種擋了臉又不給出聲講話的情況下,除非平日就有比較親昵的接觸,非常熟悉,否則真的很難判斷。
但難判斷,也必須得判斷。
大家抓緊時間,全都湊上前去,近距離仔細端詳五個女人。有的嗅香水的氣味,有的盯著麵具遮擋下唯一露出的那對眼睛,有的甚至大膽去抓她們的手。
阮舒盯著顯示屏,瞧得興致索然。
直到大家各自站隊。
有三個人在隊列之外,一個是年紀最的青春夥子,一個是看起來比隋潤東還老的滄桑大叔,最後一個就是隋潤東。
呂品好心提醒:“五分鍾馬上就到了。請抓緊時間。”
但聽他們三個人異口同聲:“我們已經做出判斷了。”
話出之後,三個人相互看了看。
隋潤東和滄桑大叔不吭聲,年輕夥子則:“我認為這五個人裏麵,沒有姑奶奶。”
本已站隊的人之中,有兩三個見隋潤東也在外麵,當即想要跑票。
當然,呂品並沒有給他們機會,伸手攔下:“抱歉,時間到,選擇已定,不能反悔。”
繼而他笑笑,讓五個女人摘下麵具,揭曉答案:“我們姑奶奶並不在列。”
選錯的是大部分人,氣氛不免低壓。
有人不服氣:“那姑奶奶人究竟在哪兒?請姑奶奶露個臉,我們覺得單憑這樣就把我們弄出局,未免太武斷了!”
“是!而且姑奶奶的方法對我們不公平!”另外有人站出來搭腔,有意無意地瞟一眼隋潤東,“如果大家平常全都沒有機會和姑奶奶私下有所接觸也就罷了,可現在,非常明顯地有一個人和我們不一樣,他能夠經常出入姑奶奶的宅院。不知道的人,會以為姑奶奶你存有私心。”
“我如果我就是存有私心呢?”女音驀地冷冷傳出。
眾人循著聲源的方向,紛紛抬頭張望二樓。
正見身著黑裙的紅唇女人立於圍欄前,狹長清銳的鳳眸兜轉環視間,大廳內水晶燈的熾烈光芒都似瞬間黯淡。
“這個局是我組的,這個遊戲是我定的,這個親是為我自己相的,你們既然應邀出席,就是默認同意我的規則,就是為了爭取我的放心,過來哄我開心的。”
她的手中尚端著茶盞,在眾人的矚目下,平靜地啜一口茶,像是潤了潤嗓子,爾後微揚起下巴,居高臨下地睥睨眾人,繼續撂話道,“現在這就是我開心的方式。我選我自己的男人,存有私心又怎樣?你們對我不夠了解,輸了這一場,不反省你們自己,反指責我不公平。不公平那就盡管走,不要在這裏受委屈,參加後麵的兩個環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