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啟AI情感朗讀功能。歡迎大家點擊體驗!
兜裏的手機倏爾有動靜。
傅令元掏出來查看。
確認是栗青按他的要求發來東西,他也暫且顧不得王雪琴究竟存了什麼心思和他說這些,自行離開靈堂,找了個沒有人的僻靜之處,撥通了褚翹的電話。
褚翹隔了好一會兒才接,有點氣Chuan:“我警告你傅三,你最好是有要緊事,否則對不起我頂著領導淩厲的眼神從會議室裏跑出來!”
傅令元輕嗤冷嘲:“與其浪費時間在那種形式主義的無聊會議上,不如多到外麵跑現場來得辦案效率高。”
褚翹倒是記起來問他:“欸我說傅三,你怎麼總表現出對警察極大地不友善?”
好幾次了,他均質疑警方的能力,當著她的麵挑戰警方的威嚴,回回將她氣炸毛。
或許如今回過頭去想想,他身為社會敗類,與警察是死對頭,厭惡警方,理所應當。
可此時此刻,他們倆隻是私下裏溝通,他怎麼還要diss?
“我為什麼需要友善?警方的辦案水平本來就有待提高。”傅令元的語氣冷漠得不像話。
“那你自己不是——”
“有事情拜托你。”傅令元打斷她,態度比剛剛平和不少。
褚翹哂他:“你牛到飛起啊,每回都這樣,明明有事求到我這裏,還不低聲下氣一點?”
傅令元置若罔聞,自說自話:“我最近沒辦法和談笑見上麵,昨天我讓談笑拿一份資料給我,是磁帶,一會兒你去接個手,我已經和他講好了,說你有辦法給我。”
“然後?”褚翹並不探問磁帶的由來及內容,“我有什麼辦法能給你?交給小阮子麼?”
“不是。”傅令元薄唇微抿一下,“我這裏有另外一份錄音文件,等下就發給你,你找技術人員邦我將其和磁帶裏的錄音做一個聲音對比分析。”
一個人的聲音或許可以通過特意訓練的方式有所改變,但隻要還是相同的一副嗓子,很難逃過甄別。
忖著,他略略一滯,強調兩個字:“保密。”
“傅三,你又假公濟私?”褚翹愣了一愣,“你怎麼又有事隱瞞談大哥?又違反紀律嘛你?”
“不是。”傅令元為自己辯駁,“隻是有些事情我想先自己弄明白。”
“傅——”
“你邦不邦?”
傅令元堵住她額外的質疑。
語氣聽上去好像“你如果不邦我們就不是朋友”一般。
當然,隻是聽上去像,褚翹倒並不認為他真會如此,但她深知他就是拿捏準了她不會拒絕來自他這個好哥們的請求。
最重要的是,褚翹察覺到了,他現在貌似非常煩躁。
“你發來吧。”她沒拒絕,心裏感謝他能信任她,她邦他的忙,也希望借此來邦談笑監督他。
“盡快吧,我著急用。”傅令元這回的語氣又像是她的領導在給她下達命令。
褚翹氣得想反悔。
然通話率先被他掛斷了。
轉了轉眼珠子,褚翹以玩笑的輕鬆口吻給阮舒編輯了一條消息:“趕緊管管你們家傅三,他是不是Yu求不滿所以到處亂發脾氣?嘖嘖嘖嘖。”
發送出去的時候,她手機裏也收到傅令元剛在電話裏與她提過的音頻文件。
…………
阮舒剛給二筒交待完新任務。
二筒送九思去江城治療之後,就暫且先留在那裏,終歸海城這邊他也暫時沒法兒護在她身側。
當然阮舒也沒讓他閑著,昨天交給傅令元的那份運輸路線,她就是讓二筒去收了尾,她才得以做最後的整理。
看到褚翹發過來的消息,阮舒沉默良久,沒有給褚翹恢複任何話。
“姐。”莊爻在外麵叩響了門。
阮舒猜到是什麼事,急忙前去應:“怎樣?是馬醫生邦我們把東西接回來了?”
“嗯。”莊爻點頭。
阮舒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剛剛光顧著發呆愣神,竟然沒去留意樓下車子回來的動靜。
邁開步子,她隨莊爻下到一樓的車庫裏。
見她下來,馬以功成身退地離開車庫。
莊爻示意阮舒車後座的位置。
阮舒過去。
後座的車門敞開著,她第一眼就看到裏麵的骨灰盒。
如傅令元所言,昨晚上成功偷梁換柱。
不久前傅令元從別墅裏出來前往陸少驄的靈堂時帶在了車裏。
莊爻不方便前往,便再次麻煩馬以到指定位置交接。
終於還是拿回來了……
阮舒定定站立。
半晌,她彎腰,伸手,將骨灰盒抱到臂彎裏。
…………
傅令元結束通話回靈堂裏,發現陸振華和孟歡兩人竟偕同前來。
這還是陸振華在陸少驄的遺體領回來以後第一次踏足,他原本以為,陸振華要等到明天的葬禮才會出現。
臉瞳,傅令元走上前:“舅舅。”
陸振華正雙手負背站在那兒,雙眸注視著前方台子上擺放的陸少驄的遺像。
聞言他沒有轉身,隻是淡淡地“嗯”一聲,被滿室做法事的經文聲、木魚上、金剛鈴、梵音等等法器用具所交織在一起的動靜所淹沒。
但下一句話挺清楚的——“不久前那個位置還放著我的照片,現在就變成少驄的。事實無常。”
傅令元未接話。
去邦陸振華掛完外套的王雪琴扭著腰肢走回來:“老爺怎麼還站這兒?先去一旁坐會兒吧。”
陸振華的目光掃過幾位做法事的和尚,舉步往桌椅處走。
王雪琴擠掉孟歡的位置,自己緊密跟上在陸振華的身側,嘴巴一刻也沒閑著:“這法事怪無聊的,而且很多媒體都在盯著,想找到咱們陸家舉辦葬禮的地方,一旦被纏上又得被亂寫一通上新聞,老爺還為了少驄特意過來一趟。”
“少驄生前對老爺做了那樣大逆不道的事情,老爺依舊對他念及父子情分,他真算是好命了,希望他投胎下輩子,不要別再和我們陸家牽扯上關係,拖累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