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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麗萍似乎沒有聽到李少安的道歉,就和以往約會一樣,牽著李少安的手,沿著河堤慢慢地往前走。
“少安,你知道我最討厭什麼事情嗎?”
“不知道。”
“我最討厭被最喜歡的人欺騙。”
“是我沒能向你坦白……”
孫麗萍忽然停下腳步,轉過身來認認真真地望著李少安:“我最討厭被人欺騙,但我卻控製不住自己喜歡你,我在等你向我坦白,隻要你主動和我說出這些,在我心裏你還是原來的那個少安。”
李少安搖頭否認,神情難過:“對不起,已經不再是了。”
“還記得在聯校宿舍,那個晚上你對我說過什麼嗎?”
孫麗萍一雙眼睛化作一泓湖水,清澈而又透明,她把自己最為看重的東西義無反顧地交給了李少安,因為她愛著李少安。
看到孫麗萍淚光盈盈的雙眼,李少安心口如遭千斤重擊,是啊,自己當初對孫麗萍說出的那一番話,轉眼就要拋諸腦後忘得一幹二淨了嗎。
“少安,你到底有沒有喜歡過我?”
“我喜歡你,可我……我不想再對你隱瞞任何想法,我是真的喜歡你,可我也喜歡雪梅,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孫麗萍發出一聲幽幽歎息,苦澀一笑:“我不逼你,遵從你內心的想法吧,如果你真的喜歡雪梅,就去把她找回來。”
哪怕再如何愛著李少安,孫麗萍也無法接受與其他女人一起擁有李少安,這世上有許多事情是沒有任何商量餘地的,其中就包括戀愛結婚。
如果李少安真的喜歡趙雪梅勝過自己,那她便決定放手,哪怕曾經有多麼地愛著李少安,也會大大方方地讓他離開。
孫麗萍的態度讓李少安越發愧疚難當,那天說過的話就像是一把尖刀不停地剜著心髒,還記得孫麗萍閉上眼睛時微微顫抖的身子,還記得床單上那些殷紅的血跡。
“對不起,能給我一些時間嗎?”李少安抬起頭看著孫麗萍,眼神彷徨:“我現在腦子裏很亂,讓我冷靜下來想清楚以後再給你答案好嗎?”
“要多久的時間?”
“一個月好嗎?”
孫麗萍沒有答應,而是搖了搖頭。
“怎麼了?”李少安詫異道。
“我不想你匆匆做下決定。”孫麗萍一如以往,那張端莊的臉上沒有太多外露的表情。
“那你的意見呢?”
“時間是最好的答案,既然你想要冷靜,那我們倒不如給彼此更多的時間,一年之後你再做決定,到時候希望你能遵從你的內心,那時不管你作何選擇,我都會欣然接受。”
從河堤上離開,李少安騎著摩托車,載著孫麗萍回到教育局。
一路上,孫麗萍還是和以前一樣,雙手輕輕地環住李少安的腰,兩人之間的感覺有了一些變化,但又好像沒有太多的變化。
到教育局大門口,李少安沒有進去,而是對孫麗萍說道:“就到這裏吧,我就不進去了。”
“你路上小心,騎慢些。”孫麗萍從車上下來,衝著李少安揮手作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