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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2 / 3)

徐晴不悅的一仰頭:“怎麼?”

捅她的那名男生其實長得很英俊,見到徐晴清澈又略帶不耐煩的目光,有些麵紅,支支吾吾的不肯說話,其他幾人拍拍他的肩,小聲在他耳旁嘀咕了幾句話,他終於鼓起勇氣,緊緊抿一下嘴後問:“請問,你認識鄭捷捷?”

“噢?”

怎麼也沒想到那人問這個,徐晴有些苦笑不得,好端端的課就這麼被打斷,隱約著惱意更深,一字一字的低聲反問,“你叫我,就是為了這個?”

那名男生此刻不知從何人那裏借來了勇氣,臉色恢複如常,語氣也不再猶豫:“是。我好多次見到你們走在一起。”

“好吧。我認識她,那又怎麼?”

“你能告訴我她的生日麼?或者愛好什麼的。”

徐晴冷冷覷她一眼,“我跟捷捷關係更好,還是跟你?我認識她時間長,還是認識你?”

男生不解其意,老實回答:“自然是你跟她的關係更好。我跟她都不認識。”

“既如此,那我為什麼要把她的喜惡告訴給一個不相幹的人?”

說完這話,徐晴一下把頭轉過去,繼續聽課去了;餘下幾名男生膛目結舌的愣在那裏。徐晴看一眼黑板,一道數列不等式的證明題已經講了一半,她一拍腦門,趕緊抓起筆匆忙的記下來。

聽到後麵的偶爾傳來的低語聲,徐晴頗覺滿意,以為他們再也不敢打擾自己。可剛筆記剛抄到一半,徐晴又感覺到後麵男生用筆再次捅著自己的後背。

徐晴側頭:“還想怎麼?”

此時說話的是另一名男生,一臉實事求是的樣子,“如果你能告訴我們,我們會給你好處……”正說著,看到徐晴嘴角的譏笑,聲音頓時沒了。

徐晴冷笑著轉身。

當再一次類似的事件發生時,徐晴舉起了手。老師笑眯眯的叫徐晴的名字,以為她跟以往一樣,有什麼新的見解看法,和顏悅色的問:“徐晴,關於這道題,你有更好的辦法?”

培訓班上的同學都刷刷轉頭看著徐晴。偌大教室稀稀拉拉的坐了二十來人,說話時回音比別的教室更大,徐晴故意揚高了聲音,讓同學們能聽的更清楚:“不是題目的問題。老師。我後座的幾名男生總是在上課時竊竊私語,讓我不能安靜聽課。所以,我想申請換位子,可以麼?”

老師一向偏愛徐晴,審視的看著那幾個男生,一扶眼鏡,教鞭向教室後的空位一指,“你們幾個,到後麵坐去!”

全班都笑起來。幾人恨恨的瞪著徐晴一眼,收拾起書包坐到了後麵。下課後,徐晴趁收拾桌子上紙筆時偷眼看到他們咬牙切齒的瞪著自己,一副誓不罷休的樣子,徐晴本以為他們還會找自己的麻煩,可他們卻沒動,隻是在原位,頭與頭碰在一起悄聲嘀咕罷了。徐晴聳一聳肩,將東西依次裝入書包,走出教室。

教室外正是傍晚時分。學校的花草樹木,湖泊樓房都在夕陽下沾滿金光,生發出奇妙的異彩,一點不刺眼,柔和而愜意。大湖倒映著落日,湖麵水波微瀾,像一湖碎金將光芒反射到四處。徐晴站在湖邊,呆看許久後才想起此刻是晚飯的時候了。

走過一棟有百年曆史教學樓時,徐晴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鄭捷捷和幾名班上的同學站在大樓背後空地上,拿著直尺,粉筆,對著牆上的一塊黑板指指點點,在商議什麼。鄭捷捷微傾著身子,聽著旁邊同學的再說什麼,時不時點頭搖頭。

“捷捷。”

徐晴盯著他們看了許久,終於出聲叫住鄭捷捷。鄭捷捷驚訝的抬頭尋找聲音來源,此時夕陽全打在徐晴身上,鄭捷捷努力看著那耀眼的金光,費力的將徐晴從光影中剝離出來,搖手笑:“上完課了?”

“上完了。你們這是做什麼?黑板報?”

“是啊。為了迎接一二九,學校剛剛布置下來的任務。頭痛的要命。”

徐晴瞄一眼黑板,剛打上橫格豎格,一個字都沒寫上。徐晴搖頭笑,“才開始?好像很累的活。”

“還好。職責所在,不得不做。不過這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一旁的同學張笑笑打著哈哈:“能者多勞嗎。捷捷太厲害,字畫都拿得出手。”

徐晴卻笑的打跌。鄭捷捷一臉苦惱,卻揚一揚手,“你們去吃飯吧。”同學們歡天喜地的去了,一眨眼就不見人。

“走的還真快,”鄭捷捷沒好氣的笑,隨手再仍給徐晴一本詩集,“翻翻,看有什麼能抄到黑板上。”

徐晴未來得及細看,鄭捷捷忽的抓起一本厚厚的畫冊送到徐晴跟前,翻了個插圖讓她看,“這個圖怎麼樣?”

圖的背景是從天空俯瞰下去的金色楓林,寬闊的樹冠都是一片金色,五指楓葉層層疊疊的堆積在一起,壓在巨大的樹冠上,楓葉是淺淺的金紅色,高掛枝頭,夕陽閑散的掛在樹林上方不遠,高空中看去,樹葉脈絡已不可見,唯可見的樹冠如潮如汐,反射出細碎的金光。樹林空地處楓葉漫天飛舞,其間一名身材和諧的少女,身穿綴有淺黃色連衣裙,一隻手扶著秀氣寬闊的遮陽帽,另一隻手提著連衣裙,仰頭望著天空,眼睛明亮卻空洞——既像是在思考最艱澀的問題,又像是遊離於時空之外,對事物的絕對漠然。

少女的腳邊,有一隻棕黑色小狗,在漫天飛舞的楓葉的中顏色已經模糊。都在那樣激烈而繽紛色彩中,少女確實沉寂的,照理說,這樣靜謐的氣質和環境本來不當和諧,可是在徐晴眼裏裏,卻無任何不和諧之處。徐晴感到內心的激蕩,直到將目光從圖上移開許久,依然沉浸在那種孤寂和火熱的感覺裏不能自拔。

“我想起一部電影,”徐晴緩緩合上畫冊,用手壓緊,抬眼看鄭捷捷,輕聲問,“你要在黑板上畫這個?”

鄭捷捷搖頭,“我最初看到這幅畫,也給震撼了許久。將熱情和冷漠融合的恰到好處是多麼,不說畫到黑板上太麻煩,單就這個氣氛,就我那點繪畫的皮毛功夫,是無論如何也模仿不來的。甚至想一想都覺得自己是在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