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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3 / 3)

鄭子默笑著搖搖頭,伸手拍拍她的肩,把她摁回椅子上,扭頭看看身邊的教授們,說了句“怎麼樣?可行麼?”

一行人紛紛點頭讚許,然後低低的討論聲不絕於耳。蘇海在人群中,笑眯眯的對徐晴眨眼,做了一個豎大拇指的動作。

短暫的喧鬧之後,鄭子默針對性的做個結論,“數學思維的重要性可見一斑。”說罷,目光移動到徐晴身上停留片刻,再看到她的筆記本上,“恐怕我得帶走你的筆記本,這些資料對研究來說相當重要。不過放心,明天讓人送回來。”

“好的。”

立刻有人拿走徐晴的筆記本。教授們紛紛對徐晴說一通讚美和鼓勵的話。鄭子默反複打量徐晴數次,他眸色似墨,泛著細碎的波紋,目光含蓄,除卻讚許,還有別的東西。

末了吩咐:“你到會議室來一趟。”

納悶跟鄭子默走進坐落在實驗室另一個角落的會議室,徐晴忽然有一種受寵若驚的感覺說不詫異不可能。她知道自己的發現的經驗公式有一定的重要性,但為什麼讓教授們都如此興奮?

冷氣開的太足,加上會議室的基調是冰淇淋般的乳白色和黃色,徐晴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鄭子默讓徐晴隨意找個位子坐下,親自斟一杯茶遞到徐晴到她手裏。

狐疑的看著水杯,徐晴沒敢動它,目光也不敢看坐在主席位子上的鄭子默,悄悄的轉向牆外。實驗室的牆壁都是特殊的玻璃製成的,隔音效果其佳,裏麵可以看到外麵,外麵完全看不到裏麵。外麵的狀況看起來很複雜,許多人在長長的走廊裏跑動,拿著文件光盤在每個房間裏進進出出。

似乎不一樣啊,平時的實驗室非常平靜。

“謝謝你的發現,至少讓這個課題提前一年完成。”

“……”徐晴扭頭看著鄭子默,張口結舌,許久才蹦出一個字:“哦。”

鄭子默笑了一笑,從抽屜拿出一份文件遞給徐晴,示意徐晴打開看;在徐晴閱讀條款時,他徐徐開口:“課題的內容是什麼,你是不是猜到了幾分?”

“可能吧。”

“我本人是完全相信你的,可是,國家的保密措施限製,”鄭子默指指文件,“你的發現很長一段時間也不能公諸於眾,所以……”

“本來就當如此的,”徐晴毫不猶豫的提筆,簽上名字。

收好文件,鄭子默居然笑容款款的跟徐晴聊起天來,且什麼都談,家庭情況,喜歡什麼娛樂活動,對數學物理的看法,喜歡誰的作品,內容相當寬泛。徐晴看著牆上掛鍾滴滴答答的走,幾乎想反問他“你難道不是很忙麼”,可是他一幅全然忘記時間的樣子,連目光根本沒有像有掛鍾的那個方向上多掃一眼。

徐晴詫異於他在科學方麵的素養和豐富的知識,於是問他什麼專業畢業的。鄭子默揚起兩道濃眉一笑,“我得過的物理管理兩個碩士學位。”

早已見怪不怪,“可你還那麼年輕。”

“年輕麼?我馬上就到三十。”

才三十?

鄭子默曲著手指,輕輕敲一下桌麵:“想什麼?”

徐晴坦誠以告:“感慨人和人的不一樣。有些人雖然活到三十歲,但幼稚的跟沒有活過一樣,有些人三十歲就像活了一輩子。”

“那我是哪一種?”

“自然是後一種。”

鄭子默愉快的大笑,嘴角帶出一絲玩味的笑容,徐晴看著他,一瞬間神情恍惚,頭一次見到這樣英俊的男子放聲大笑,笑容讓他渾身上下的氣質立刻發生變化,前一刻還是冷靜平和的希臘雕像,後一刻卻變成一個活生生的人;不光是氣質,大笑時連容貌也有所改變,眼睛的鋒芒消失殆盡,真正是榮光煥發。

被自己的想法嚇一跳,徐晴匆匆轉過頭去。鄭子默笑夠後說:“聽說過雷巴柯夫關於時間的表述麼?”

“沒有。”

“他說,時間是個常數,但是對勤奮者來說,是個變數。用“分”來計算時間的人,比用時來計算時間的,時間多出去五十九倍。我就是這麼做的。”

“用數學語言來描述時間,很獨特。”

鄭子默忽又笑了:“我倒是想知道,你到我這個歲數時會成為什麼樣子呢。”

這話說的幾近輕佻,徐晴聽得一愣,心狂跳起來,打量鄭子默他卻完全不覺得有什麼不對。或許是自己多心,默一默後徐晴笑言:“又不是在演蝴蝶夢——”

“我倒希望是的。”

聞言徐晴隻有發怔的力氣,她盯著鄭子默眨一眨眼,然後再眨眼,告訴自己聽錯了。正在自己麵前的這位相貌英俊的領導毫無疑問有著跟女孩子交往的豐富經驗,他在異性中必然所向披靡,但應該也不會弄錯工作關係,對她如此假以辭色,不合邏輯。

鄭子默見她神色在震驚、愕然、焦慮、思考中變換了若幹次,忍不住莞爾,伸手扣了扣桌麵,笑道:“好了,沒事了。你先去實驗室吧。”

當晚徐晴走出實驗室時已經是當天晚上十一點左右,鄭子默最後那句話讓她如鯁在喉,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不過很快她就把此事拋之腦後,畢竟跟薑洛生的關係才是當務之急。

手機裏有兩條薑洛生下午發來的短信,一條說建築設計大賽一周後舉行;還有一條問她,比賽結束後有一個聚宴,問她是否能來一起吃頓飯。徐晴立刻回短信說了一個“好”字,寫完還是覺得不妥,加上一句“我一定準時到”。

原以為薑洛生已經睡了,想不到短信發送出去後手機立刻響了。

接電話,兩人同時問出“你在哪裏”這句。

徐晴說出地方,薑洛生立刻說:“我在建築係二樓,離你很近,你馬上過來。咱們一道出去吃宵夜。”

道路空寂無人,路邊一從從的不知名的花在黑夜裏也失去了顏色,像是用炭筆勾勒出來的線條,在空中凝然不動,寥寥幾筆便勾勒出一幅黑白圖畫,仿佛諾大一個世界隻剩下一片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