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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信任(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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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衛子夫早非當年寵冠後宮的女子,衛青也非那個深受皇帝信任、被大力提拔的男兒。衛子夫雖然貴為皇後,可在宮中,誰都知道李妍才是皇帝心頭的寶,衛青雖然是大將軍,可朝中百官都已看出來皇帝靠著霍去病在打壓分解他的勢力。

現在,這個在朝堂內獨來獨往、不結黨不拉派,卻榮寵至極、大權在握的霍去病成為了衛氏和其他勢力之間的風暴眼。衛氏琢磨著他的態度,其他人也琢磨著他的態度。

如果他不能置身事外,那麼一個不慎,隻怕是兩邊的勢力都想絞碎他。來自別的勢力的傷害陰謀並不可怕,反倒如果衛氏集團為了擺脫劉徹借助霍去病對衛青的彈壓而來的暗算傷害,他怎麼承受?霍去病藏在沉默寡言和冷淡無波下的熱,衛氏集團懂得幾分?或者他們沉浸在鉤心鬥角中的心,根本不可能明白,夏蟲語冰而已。

霍去病聽到我的話,一時不明白我怎麼那麼關心衛氏的想法了,十分詫異不解,待明白了我的擔心,他的眼中閃過沉重的哀慟,繼而變得平靜無波,最後透出暖意,嘴邊含著笑,用力抱住了我:“傻玉兒,不用為我擔心,我要保護你和孩子一輩子的,怎麼可能那麼輕易被人算計了去?”

簾子外一聲輕到幾乎沒有的響動,霍去病大概因為心思全在我身上,或者他相信陳叔,相信這是他的家,警惕性沒有戰場上那麼高,居然沒有聽到。

好一會兒後,輕舞方托著盤子從簾外進來,臉上帶著羞紅,不敢看相擁而坐的我們,深埋著頭恭敬地把水果擺在案上後,立即躬身退出。

霍去病壓根沒有看她,我卻笑瞟了幾眼她的腳,好一個輕舞,原來不僅僅是舞姿輕盈。這府裏各處還有多少這樣的人?

我的雙手環抱住去病的脖子,吻在他唇上。自他回來,我們雖然相伴多月,但因為我的身體,他一直克製著自己的欲望,此時被我主動撩撥,一下情難自禁,一麵熱烈地回吻著我,一麵立即抱起我向室內行去。

剛到榻上,兩人的身體立即纏繞在一起,我本來存了做戲給別人看的心,隻想著到了室內兩人可以貼身細談,可此時他也點燃了我,我也是氣喘籲籲,意亂神迷。

他忽地放慢了動作,一手半撐著自己的身子,細細打量了會兒我,在我額頭吻了一下,一麵順著臉頰吻下去,一麵喃喃自語:“我一直在想你……”

我心中一絲清明,雙手纏上他的身子,兩人又貼在了一起。他大概原本不想隻顧自己痛快,想放慢速度,多給我一些愉悅,可被我這麼一弄,此時再難忍耐,叫了一聲“玉兒”,就要分開我的腿……

“去病,嬗兒不是我們的兒子。”我嘴貼在他耳邊,蚊蠅般的聲音。

他全身驟僵,眼睛瞪著我,我眼眶中一下全是淚水,忙抱著他:“對不起,我沒有辦法接受讓兒子入宮,所以求九爺尋了一個體質很弱的孤兒和我們的兒子掉包,我沒有想騙你的,可我顧慮到你經常入宮,當時所有人都盯著你看,怕會被看出端倪,其實我幾次都想說的,可總是因為……”

我看著他漸漸鐵青的臉色,聲音越來越小,所有解釋的話都吞進了肚子,這件事情總是我錯,何必再狡辯?

眼淚一直在眼眶中打轉,我用力睜著雙眼不肯讓它們落下。去病的胸膛劇烈地起伏著,我在想他會不會一生氣就立即轉身離去,手怯生生地鬆開了他的身子,卻又不甘心地緊緊拽著他已褪到腰間的衣袍。

他盯了我好一會兒,一字字道:“我是很生氣,可不是氣你騙我。不管你怎麼騙我,我都相信你肯定是為了我們好。一時的權宜之計,我如何會不懂、不理解?可我氣你拿自己的生命去冒險。你說,你的早產是不是有意為之?如果不預先準備充足和借助早產這個突生的變故,怎麼可能避開宮裏人的耳目?”

我本來已經準備好承受他的譴責,可沒想到他的生氣並不是為了我的欺騙,他對我是全無保留地相信。原本絕不打算墜落的眼淚全湧了出來,我猛地緊緊摟著他,哭著說:“以後再不會了,以後再不會了……”

他用拳猛捶了一下榻,怒氣雖大,聲音卻很低:“這個孟九,他對你怎麼言聽計從?居然允許你冒這麼大的風險?孩子在孟九那裏?他可健康?”

我嗚咽道:“嗯,已經送出長安,安置在最安全的地方。雖然早產了兩個月,但不同於宮裏體弱多病的嬗兒,身體很好也很精神。”

他匆匆替我抹淚:“別哭了,我雖然氣你,可更是自責,我在你阿爹墓前許諾要好好照顧你,不讓你受一絲委屈,可自你跟我回到長安,卻一直委屈著你。這事因我而起,我卻不在你身邊,讓你一人去麵對一切。”

他一麵說著,我的眼淚隻是越來越多,“好玉兒,別哭了,我不生氣了,可玉兒,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能再用性命去冒險,若真有什麼事情,你讓我……”他的聲音驀地頓在嗓子裏,眼中全是心酸,好一會兒後,才緩緩說道:“你不僅僅是我心愛的玉兒,也許你也是世間我唯一的親人,唯一不管發生什麼都信賴我、站在我這邊的玉兒,你懂嗎?”

我拚命點頭:“我不會再幹這樣的事情,我……”我的手指在他的眉眼間輕撫:“我雖在昏迷中,可那幾日你守著生死未卜的我,心裏的痛苦煎熬自責傷心,我全明白,我以後一定會照顧好自己,不會讓你再經曆這樣的痛楚。”

他眼中暖意融融,猛地捧著我的臉,響亮地親了一下我的唇,又索性沿著唇角一路吻到眼睛,把未幹的淚痕都吻去,兩人之間的火苗又躥起來,越燒越旺,本就不多的清醒早被燒得一幹二淨,我嘴裏喃喃道:“去病,你也不可以讓我經曆那樣的痛楚。”

他嘴裏含含糊糊應了一聲,腰往前一送,兩人的身體已結合在一起……

元狩五年的春天一點兒都不像春天,立春已久,卻仍舊寒氣迫人,草木也未見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