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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傷隻影(1 / 3)

孟西漠輕輕按著腿上的穴位,一麵檢查著,一麵臉上的血色全部褪去。

薩薩兒自小跟著釋難天學醫,看到他的腿,又看到他輪換了幾種手法檢查腿,心中明白,釋難天的腿在毒藥影響下,經脈已經全部壞死,那條完全健康的腿也會慢慢萎縮幹枯。

雖然釋難天醫術高超,下毒後就解毒,分寸拿捏極好,可短短五天內嚐試的毒藥太多,解藥也太多,體內點滴沉澱下的毒素,都被一次次的毒藥擠壓到腿部。那可是上千種毒藥的混雜,此時隻怕扁鵲再生也救不回釋難天的腿了。他想說些什麼勸解一下釋難天,可剛張口,淚已經衝出眼眶。

孟西漠原本臉若死灰,聽到薩薩兒的哭聲,反倒淡淡笑了,指了指一張胡椅,示意薩薩兒把胡椅挪過來:“五天時間,老天給了我運氣讓我試出了毒,這大概就是老天索要的報酬,很公平。去請玉兒把霍將軍帶過來吧!把她攔在外麵,不要讓她進來。”

薩薩兒一臉激憤,那個女人究竟是什麼人?釋難天為她做了多少,又犧牲了多少,到了此時還不忍心讓她知道。但是心中的天的吩咐,他不敢半點兒違背,隻能壓下一切悲傷和憤怒去請那個女人。

孟西漠聽到玉兒在屋外叫嚷著要進來,他知道攔不住她,隻能決定放她進來,可解毒時,她隻要看到自己的狼狽樣子,勢必會問他的腿怎麼了。

他命塍引熄滅了燈,玉兒進來的一瞬,他彈了迷藥。

夜已過半,霍去病身上的毒完全清除。精疲力竭的孟西漠默默凝視著並肩睡在榻上的霍去病和玉兒。

有風從屋外吹進,吹熄了蠟燭。屋內倒不覺得昏暗,皎潔的月色傾瀉而入,恰恰映照在玉兒臉上,越發顯得膚色如玉。

距離這麼近,近得自己一伸手就可以碰到她。

可距離又這麼遠,遠得她永遠不知道他和她曾經有多近,遠得今生再無可能。

初次相識時,那個衣衫襤褸、放聲大笑的少女。

長安城再次相逢時,那個心思細膩、談笑間照顧他於無形的女子。

她屋上賞月,他院內吹笛。

星夜探訪,卻在他窗外靜站不前的女子。

為了他去學吹笛,一片芳心全放在一曲《越人歌》中的女子。

從秋到春,從春到冬,她種著鴛鴦藤,也種著她的心,種著對他的情。

當日笛子上的點點血跡,她的心痛,他以為隻是人生的一個片斷,卻不料成了他一生的心痛……

原來一切都清晰得仿佛昨日發生,她擱下笛子,轉身而出的一步步依舊踏痛著他的心……

鴛鴦藤前,為什麼會殘忍地把袖子從她手中一點點拽出?孟西漠,你當年怎麼可以對她如此殘忍?對自己如此殘忍?為什麼不可以放縱自己一回?

……

如果第一次聽到曲子時,他說了“好聽”。

如果她凝視他時,他沒有避開她的視線。

如果她握住他的袖子時,他沒有拽出。

孟西漠輕輕按著腿上的穴位,一麵檢查著,一麵臉上的血色全部褪去。

薩薩兒自小跟著釋難天學醫,看到他的腿,又看到他輪換了幾種手法檢查腿,心中明白,釋難天的腿在毒藥影響下,經脈已經全部壞死,那條完全健康的腿也會慢慢萎縮幹枯。

雖然釋難天醫術高超,下毒後就解毒,分寸拿捏極好,可短短五天內嚐試的毒藥太多,解藥也太多,體內點滴沉澱下的毒素,都被一次次的毒藥擠壓到腿部。那可是上千種毒藥的混雜,此時隻怕扁鵲再生也救不回釋難天的腿了。他想說些什麼勸解一下釋難天,可剛張口,淚已經衝出眼眶。